如同犯人
晨光刺破纱帘的feng隙,在地板上切割出细长的光影。
“哐当” 一声巨响突然撕裂寂静,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从厨房炸开,惊得窗台麻雀扑棱棱飞走。
秋安蜷缩在床上的shen子猛地一颤,后腰传来的酸痛让她倒抽冷气,昨夜的记忆如破碎的玻璃片,扎得太阳xue突突直tiao。
她咬着牙撑起上shen,双tui像被抽去骨tou般绵ruan无力,扶着酸痛的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步三晃地朝声源chu1挪动。
厨房内蒸腾着刺鼻的焦糊味,梵青半luo的脊背浸着薄汗,米色围裙歪歪扭扭地系在腰间。
他握着锅铲的手明显生涩,铁锅在灶台上磕出哐哐声响,锅内焦黑的物ti冒着青烟,隐约能看出鸡dan的形状。
晨光掠过他背bu狰狞的疤痕森林 ―― 十字形的枪伤疤如同树桩,斜长的刀痕恰似虬枝,而昨夜被秋安指甲抓出的新鲜血痕,不过是新抽的nen芽。
男人前腹bu的tong伤已结出暗红痂pi,随着动作微微牵扯,lou出底下新生的nen粉色pi肉。
秋安的瞳孔骤然收缩,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肉里。
她在心底狠狠啐了句 “活该”,强装镇定地别过tou,帆布鞋碾过地板的砂砾,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可当余光扫过男人后颈未愈的ca伤 ―― 那是昨夜她撞翻椅子时,他替她挡下木刺留下的 ―― hou咙突然泛起铁锈味,分不清是厌恶还是别的情绪。
等她换好衣服回到客厅,餐桌上已摆着一份勉强成型的早餐。白瓷盘里,煎dan边缘焦成深褐色,面包片上歪歪扭扭抹着果酱,玻璃杯里的牛nai结着薄薄的naipi。
梵青倚着餐桌,手肘随意撑在桌面,银质腕表在阳光下折she1出冷光。他墨蓝色的眼眸看似平静,眼底却翻涌着暗chao,似笑非笑的嘴角弧度透着危险的意味:
“吃早餐。”
秋安置若罔闻,径直走向大门。
当冰凉的金属门把手在掌心转动却纹丝不动时,她的心tiao陡然加快。
防盗链哗啦作响,她双手死死握住把手,使出浑shen力气拉扯,门板却如同焊死一般。
楼dao里传来邻居高跟鞋的哒哒声,隔着门显得格外清晰。
慌乱中,她翻遍整个挎包,手机却不翼而飞。卧室枕tou下、客厅沙发feng、厨房抽屉…… 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只摸到一手灰尘。
“我手机在你那里!门是不是你zuo了手脚!”
秋安猛地转shen,撞翻了玄关chu1的花瓶。
“砰!哐当!”
青花瓷片在地板炸开,尖锐的碎片飞溅到梵青脚边。
男人不慌不忙地俯shen捡起一片,指腹摩挲着锋利的边缘:
“小心点,不要伤着了。”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低音,却让秋安寒mao直竖。
“你有什么资格限制我的自由?昨晚你的行径我要是报警够你坐几年牢的了!我就当被狗咬了,我们好聚好散!今晚我就搬出去!”
秋安涨红着脸怒吼,眼眶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阳光透过碎玻璃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梵青原本低垂的眼眸骤然抬起,墨蓝色的瞳孔里翻涌着近乎偏执的占有yu。
他缓缓起shen,阴影笼罩住秋安:
“我是你男人,我养你。你不用出门,你是我的,我们一起就够了!”
他的尾音微微发颤,hou结剧烈gun动,像是在吞咽什么guntang的东西。
这番踩在法律底线上的言论,让秋安浑shen发冷。她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餐桌边缘。
晨光中,男人腰间的旧伤疤痕随着呼xi起伏,宛如蛰伏的蜈蚣。她突然想起法制节目里那些偏执狂的案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心底默念初中课文自我安wei: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背诵声渐渐平息了内心的怒火,她缓步走到餐桌旁,面无表情地坐下,夹起煎dan咬了一口,随即嫌弃地吐出来:
“太淡了。”
梵青立刻起shen,不锈钢锅铲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