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需要答案了。

        “你们……有想过我吗？”

        她听到这里，呼顿止。

        她的眼眶通红，声音却无比平静：“你们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为了份接近我的？”

        唐宅的天依旧那么高，走廊依旧那么冷。

        “……不会。”那是南清的声音。

        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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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清试图找她说话，她像听不见；南韵试图再为她煮一碗粥，她转倒进垃圾桶。

        “我们知怎么。”是南韵。

        “……放心吧，小姑娘这种年纪最容易动感情，只要她彻底信了……份很快就能动。”

        她几乎是用尽力气把她们推出门。

        她只等高中毕业。

        她从没想过那种刀会从她最信任的方向刺来。比起唐家正的狠戾，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们居然什么都没说。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信你们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点点：“我懂了。”

        “我不会那孩子信不信，我只看结果。”

        她们依旧沉默。

        她又问了一遍：“你们……为什么不否认？”

        那天她从学校早退，原本是请假出去买生日礼物打算偷偷送给南韵的，结果回到唐宅时却听见书房里隐隐传来唐家正的声音。

        “你不是说她已经对你们动感情了吗？别告诉我你们还要再拖几个月。”

        半年后，高考结束，沈哲琰在留学申请批下来后的第三天，彻底离开了这个国家。

        她白天上课，晚上回房，像个自动运转的人偶。

        那天夜里，她了一个梦，梦里她站在一个没有门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着那张相册，而相册中那对笑得明亮的姐妹，忽然转看她，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你们怕说了实话，唐家正会对我下手，是吧？所以你们宁愿让我误会你们，也不肯说出真相？”

        “清，你呢？你是计划改变了，还是舍不得了？”

        ―

        她不哭，也不闹。只是眼神彻底冷了。

        “谢谢照顾。”

        她没有听见任何辩解，也没有听见那句她拼命期待的“我们不是为了她的份。”

        唐家正的谈话全程没有出现她的名字，但她直到他在说什么。

        “……小哲已经把你们当亲人了，这时候你们要是再不拿到份，那你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南韵终于开口，声音颤抖：“我们不能说。”

        她没有继续听下去。只是转回了房间。

        她脚步顿住，整个人僵在楼梯转角。唐家正的声音永远带着那种温吞却凌厉的调调，像用最柔和的音调说着最冷的命令。

        “她现在信你们，就是你们的机会。”

摇，是她在楼梯口无意间听到唐家正接电话。

        沈哲琰双眼通红，大声质问，声音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出去！”

        她只是更加谨慎地观察，观察她们的眼神是否依旧温柔，是否还会在她夜里发烧时蹲在床边守一晚。

        沈哲琰看着她，眼神死寂：“你们连骗我一下都不愿意。”

        “……是，我知她情绪很不稳定……但没关系，南她们那边会理好。”

        ―

        她没有质问她们。

        她告诉自己，那通电话可能是唐家正在“试探”她，也可能是另有所指。唐家正很狡猾，如果他不诈，也不可能骗了妈妈那么久，他一定是在诈自己。她不愿相信那种怀疑，更不愿否定她们一直以来给她的陪伴和温柔。

        答案是肯定的。

        那之后，她再没跟她们说过一句话。

        晚些时候，她质问了她们。

        她原本只是想去厨房拿水，却在拐角听到一串模糊的话语：

        ―

        留下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留言，这是她最后的面。

        却没有回答。

        “你们到底当我是什么？任务？工？还是和唐家正的交换筹码？”

        “还说什么一直都在，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编的台词？”

        “她太聪明，不好掌控。别让我提醒你们，南的份，要是被曝光――”

        可第二次，就没那么容易骗自己了。

        “……记得提醒她们，不要太急，别出破绽。”

        南清想上前拉住她，被她狠狠甩开。

        所以她选择了相信。

        她靠在门后，整个人像被瞬间抽空。

        她没有刻意偷听，是走近时刚好听见的。

        ―

        她们怔住了，随后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