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齒地說出那名字，口起伏劇烈，像壓了多年的人終於開口。

        蘇芙寧抬起眼，望著這個少年──這個和她心中兩個男人都相似得令人顫抖的存在，眼眶終於濕了。

歪？

        蘇芙寧自嘲一笑：「你以為這就夠了？不，真正的惡還在後頭……那段畫面，被錄了下來。那個U盤──如今就在林步青手上。」

        蘇芙寧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與憤怒：「你知嗎？我們三個……我、長懷、放雲，是軍中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

        蘇芙寧也收了神，眼神微收，語氣變得冷靜：「其實……我是願意的。」

        顧辰眼神驟然一冷，心頭已然有數──果然，又是這條老狐狸。

        這三個字一出，空氣瞬間凝固。

        「那我……就為你赴湯蹈火。」

        「他從沒拿那東西威脅我，只是不動聲色地盯著……他知，我會自己妥協。我不敢讓語彤知，不敢讓顧家知，更不敢讓……長懷知。」

        她抬眼看著顧辰，眼神微微泛紅：「我們婚後沒多久，長懷就調去執行一場極機密的任務……那晚，放雲半夜過來找我，說我有要事找他；雖覺納悶也不多懷疑，就當是他找我聊天的藉口。」

        「可當我醒來，放雲赤著在我邊，而我全上下，早已……」

        她的聲音變得輕柔卻刺骨：「我那晚被下了藥，意識模糊……我只記得，有個人扶著我，那手掌，那氣味，甚至那聲音，我一直以為是他──是長懷。」

        蘇芙寧看著他，眼底閃過掙扎，最後還是咬了咬牙，說：「她掌握了我當年的事……那些連你三叔都不知的……」

        每走一步，旗袍的開衩便晃出一段誘人的風景，那曲線緊貼在的絲料下，幾乎要滴出香氣。

        顧辰眼中閃過一抹冷光，語氣卻低沉篤定：「那我問妳，三嬸──如果我能幫妳毀了那個U盤，妳會怎麼？」

        「可中計的不止是我，還有放雲；……還有那盞特別的茶讓我們迷失了。」

        他輕咳一聲，強行將視線收回：「咳……回到正題，三嬸，妳考慮得怎麼樣了？」

        「那時候，我們什麼都敢拼，也什麼都不怕……直到，我選擇了你三叔。」

        她的聲音顫著，像極了一縷掙扎的煙，輕輕飄進顧辰的耳裡，燙得他心口一麻。

        她站在他面前，抬手，一指解開了自己頸側的紐扣。

        顧辰沒有出聲，臉色卻沉如深潭。

        三嬸的目光落在他上時，已不再是長輩的審視，而是……女人的渴望。

        ──

        燈光溫潤，影子斜斜映在牆上，像是命運開啟的縫隙。

        她的腳步緩慢，卻無比堅決。

        小房間裡，氣氛驟然沉寂。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些：「但我的把柄，在人家手上，動不得。不然……我心裡，是想幫你的。」

        顧辰神情不變，只是語氣沉了下來：「把柄的事，妳說清楚。」

        她深一口氣，臉色難看：「那個人……林步青。」

        蘇芙寧起，一步一步走向顧辰。

        顧辰沒動，只是靜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