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过镜子看他，他垂着眼，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没了刚才的凶狠，倒显出几分罕见的柔。

        此话一出，江予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后悔了。

        她愣住了。他抬眼，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声音沙哑：“只能是炮友吗？”

        江予抓住她的手指，突然低吻了吻她的指尖，很轻，像羽扫过。

        风机的噪音里，谁都没再说话。直到她的发半干，他才关掉机，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她的一缕发尾，迟迟没有松开。

        孟以晚心漏了一拍，随即挑眉：“那是什么？”

        江予动作一滞，巾重重过她后颈。

        江予盯着她的背影，发贴在她光的背上，水珠顺着脊椎的凹陷一路下去，消失在浴袍边缘。他结动，突然上前一步，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孟以晚一怔，风机的嗡嗡声戛然而止。

        他忽然叹了口气，拇指蹭过她后颈那块被他红的肤，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知了。”

        “……”

        她挣扎着从被子里探出，对上他的眼睛，忽然笑了：“你该不会是在撒吧？”

        他耳一热，猛地别过脸：“睡觉。”

        他低看她，她懒洋洋地靠在他前，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技术真差。”她评价，语气却不像嘲讽。

，巾掠过她腰侧新添的指痕，那是刚刚情动留下的。

        她轻笑，抽回手，转去拿风机：“江予，你想多了。”

        江予哼了一声，手指却放得更轻：“闭嘴。”

        江予沉默几秒，忽然一把将她抱起来，她惊呼一声，双下意识环住他的腰。他大步走向卧室，语气恶狠狠的：“……烦死了，睡觉。”

        她被扔进柔的床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扯过被子把她裹成一团，自己却隔着被子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

        “我讨厌你。”她鼻尖蹭过他心口尚未消退的吻痕，呼间都是他上的薄荷味。

        他没回答，只是扯过浴袍裹住她，动作比之前轻柔许多。她任由他摆弄，却在系带时故意使坏，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腰腹。江予呼一滞，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眼神危险：“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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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予。”她闷闷地叫他。

        孟以晚笑着凑过去，在他角亲了一下，很轻，像某种妥协。江予僵了僵，手臂却收得更紧。

        窗外雨声渐起，房间里只剩下交错的呼声。

        孟以晚转过，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锁骨上还留着他咬过的痕迹。她抬手戳了戳他口：“发什么呆?”

        孟以晚掀起眼瞥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你又知什么了?”

        “别动。”他低声说，接过她手里的风机，指尖穿过她的发丝，温热的风缓缓拂过。他的动作很生疏，甚至偶尔扯到她的发，但莫名认真。

        江予的手突然放轻了力，巾缓缓到她肩，带着几分迟疑。浴室里的水汽渐渐散去，镜面上凝结的水珠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无声地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