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起吗？”孟以晚撑开伞，“不过有点小……”

        “拖堂了。”他气吁吁地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牛纸袋，“赔罪礼物。”

        他们沿着银杏大慢慢走，不得不靠得很近。孟以晚闻到他上雨水混合着洗衣的味，清爽得像是夏天清晨的风。

        “反正我宿舍就在这儿。”她坚持，“你还要走那么远。”

        江予望着她，忽然伸手拨开她被风乱的刘海：“那改天还你？”他的指尖很轻地掠过她的眉骨，像对待一片羽。

        某个特别闷热的下午，江予教她辨认不同年份的墨水，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手腕内侧，说这种青黑色是“松烟墨”，像她眼睛里沉淀的夜色。

        “谢谢。”他已经自然地接过伞柄，手指不经意过她的手背，“我送你回去。”

        说什么“等你”，结果等人的是她。

        他们开始每周四的固定见面。曾经坐在他前桌的他，现如今与她面对面。

        “你没带伞？”她终于摸出那把草莓图案的折叠伞。

        走到宿舍楼下时，雨势稍缓。江予把伞完全让给她：“到了。”

        “学姐，”江予的声音里带着调侃，“你书包带子勾到我扣子了。”

        江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伞上：“没想到会下雨。”他说话时结轻轻动，像在克制一个嚏。

        有时候江予会带来他翻译的诗歌，有时候孟以晚会分享她整理的案例笔记。

        【予以：图书馆老座位】

        “小心水坑。”江予虚扶了一下她的后背，手掌在距离她肩膀一厘米停顿片刻，又收了回去。

        纸袋里是两块蓝莓玛芬，的蓝莓摆成了笑脸。孟以晚发现其中一个笑脸缺了颗“眼睛”，像是被谁偷吃了一口。

        “这是……食堂买的吗？”

        “抱歉…”她慌忙拉开距离，却听见传来一声轻笑。

雨水打了几缕，水珠顺着脸颊落，在白色T恤领口晕开一片深色。

        雨幕中，消息提示音响起：

        “嗯。”孟以晚感觉耳朵发，“我们…加个微信？”

        江予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都淋了。”说着却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孟以晚看着他被雨水打的睫，忽然说：“你拿伞回去吧。”

        【予以：周四下午两点】

        伞面倾斜的瞬间，雨声忽然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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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以：等你】

        孟以晚心下一颤，假装没听懂，抬时，江予已经走进雨里，背影得像棵青竹。他忽然回，对她晃了晃手机。

        孟以晚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咬着。

        “不用……”

        他掏出手机时，腕骨上的水珠落在屏幕上：“早知该早点淋这场雨。”

        “你肩膀了。”她注意到他右肩的布料已经变成半透明。

        她这才发现两人的衣角不知何时缠在了一起。江予低解扣子时，发梢的水珠滴在她手背上，凉丝丝的。

        孟以晚抿嘴笑了：“逞强。”

        江予迟到了二十五分钟。

        江予耳尖微微发红：“自己烤的。实验了三次才成功。”他指着自己卫衣上的面粉痕迹作为证据。

        她往他那边靠了半步，两人的手臂轻轻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对方肤传来的温度。

        雨点敲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忽密忽疏。有辆自行车从他们边驶过，溅起的水花让孟以晚下意识往江予怀里躲了躲。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的额差点贴上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