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她靠在他的怀中,再度陷入了沉睡。
“你要打那么多日子的雪仗吗?”
他在心中掐着秒计算她每日的清醒时间,但这个数字正以一个不妙的速度减少着。而她作为人类的需求也越来越弱,可以一整天不进食而不感到丝毫饥饿。
祁棠没有回答。
沈妄似乎是勾笑了一下,将手臂横在眼前,
咙里似有沙砾磋磨,干涩极了。
沈妄看见了黑暗中的天穹,他很久没有抬望天了,原来黑夜如此深邃,就像没有遇见她之前的每一个长夜。可他已经不想回到过去,在红色的高塔上眺望天明了。
已经48小时没合眼的江凝正在听手下汇报新收容的怪谈数量,大概过了半分多钟,他才意识到后的阴影里多了个人。
“我没有办法了。”沈妄说,“你帮帮我吧。”
她翻了个,压在他的
膛上,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很快乐,没有遗憾,没有痛苦,我现在脑子里都是你,即便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离。”
他清晰地感受到,心中某种沉重的东西正在崩塌。
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有点笑不出来。
祁棠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轻声说:“所以不要难过,我会化作风,化作雾,化作今夜的雪,在往后每一个你思念我的日子,都落在你的窗前。”
“祖宗,我知你入收容所如入无人之境,但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
“嗯。”
漆黑的天幕下,唯有不断飘落的雪花和祁棠的脸是素白的,她温柔地笑着,眼睛里像着黑夜坠落的星星那样明亮。
她睡着之后,沈妄会坐在她床边看她一整天,直到她下一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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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一看,本来就因为熬夜突突直
的心脏险些直接跃出
咙,差点被他吓死。
下一刻,他带着她从房间中消失了影。
她伸手描摹他的眉眼,从眉尾到眉峰,又沿着的鼻梁轻轻
落。
昏睡的祁棠被羊绒毯裹得严严实实,只出一张漂亮的脸
。
直到某一天,时针从零点转了一圈,又回到零点,祁棠再也没有醒来。
“沈妄。”她忽然叫他的名字,“今天我很快乐。”
怪谈收容所内。
沈妄往前走了一步,从阴影中走出,他这才注意他怀中他抱着一个人。
数雪花从漆黑的夜幕中飘然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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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睡美人一般,毫无知觉,等待着王子吻醒。可惜这里只有厉鬼,没有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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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允许你死?”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将祁棠从被子中剥出,用一张羊绒毯裹了起来,打横抱起。
“如果你想打雪仗,就不要睡觉,我会找一个都是雪的地方,你想堆多少雪人都可以,堆满门口都可以。”
人活得久了真是什么都能遇到,就像江凝,这辈子都没想过能从炽天嘴里听到“帮帮我”这三个字。
天地一寂,雪依旧在簌簌落着,渐渐覆盖了雪堆的小猫,也覆盖了一大一小两个雪人。
“才不是啦……”她嘟囔他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