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又给他扔了一盒牛,江凝也是
也没拆,就像退化了一样,直接撕开包装仰
喝起来。
对方又被他这句话差点噎住。
无他,此人看上去衣衫褴褛,邋遢极了,比起人类,更像个破拖把,几乎看不出人形来。
沈妄的形从原地消失。
不错,这个形似浪汉,浑
脏臭,发垢结成一团的男人,正是失踪已有四个月的江凝。
几个瞬息之后,他出现在这束红光旁。
这棵树下竟然有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凝话音刚落,炽天已经不在眼前了。
这树生得恐怖,组成树的竟然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而且人脸是活的,有些张着嘴,吐
痛苦的哀嚎,有的哀泣着,像幽怨的女人,五官,神态,肌肤,都如此栩栩如生。
沈妄一脚给他踹开,想了想,又从购物袋里挑了袋祁棠不爱吃的饼干丢过去。
一颗苹果从怀中掉落,他蹲下来捡起时,却听到了微弱的响动从地下传来。
“六局几个月前还宣布了你的讣告,祁棠都哭了,你竟然还活着,岂不是浪费了她的眼泪?”沈妄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得跟她歉。”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原地消失了一瞬,从地下带出这个人,并随手扔到了一旁。
“吃的,有吃的吗?”他猛地扑倒了他脚下,并试图用脏兮兮的手抓住他的。
他并不是滥好心,只是有点惊讶,这随意救出来的一个人,竟是个“熟人”。
沈妄一边眉梢微微扬起:“你还活着,江警官。这都四个月了吧?”他补充,“生命力真顽强,像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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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神色微变。
有巨物翻。
危机感。是的。自从他十岁那年从湖底爬出来,就再也没感受过的感觉。怪谈社会的运行逻辑和野兽无异,弱肉强食,置于食物链的
端太久,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危险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才会到感受到的瞬间有种陌生的心悸。
像只会在噩梦里出现的物种,只一眼就能骇得人肝胆俱裂。
沈妄歪了歪脑袋,打量片刻,还是没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来。
就在此时,树上的一张人面猛然膨胀开来,又迅速干瘪下去,就像枯萎的果实,然而它张开的口中,却有血色萤火一般的光点倾泻而出,飘散在空气之中。
凑近了能看清,这红光来自一棵巨大无比的树,路人正尖叫着奔散而逃。
这人一把撕开包装袋,狼吞虎咽起来,被噎得猛咳,也只是用力捶顿足,将
咙里的食物强行吞咽下去。
或许可以从幸存者口中了解一些线索。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有水吗?”
“好吧,虽然我在地下吃了四个月的老鼠,喝了四个月没消毒的地下水,但下次见到祁棠,我会为惹哭她歉的。”说完他虚弱地抬起手指,指向鬼面树,“如果是你的话,能把这棵树毁了吗?”
“先知搞的鬼。”江凝断断续续地说,“它的养分就是先知制造的孢子,孢子扩散越广泛,它就会越茁壮,与此同时它上的人面成熟之后,也会释放孢子反哺。”
沈妄皱了皱眉。这棵树给他很不好的感觉,准确来说,是一种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