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可樂，挑眉反問：「妳呢？看妳這樣，應該也不是省油的燈吧？」

        那是他夜夜夢中反覆浮現的畫面。

        她一邊說，一邊微微傾，語氣軟得像撒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逮到什麼有趣的機會。

        而現在，站在她邊的，是別人。

        陸澤靠著椅背，笑得有點無賴：「行吧，妳說了算。但妳這模樣，不是等朋友吧？」

        然後側過，雙手撐在椅背上，馬尾輕晃，笑容燦爛：「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陸澤，說說你平常都在幹嘛？」

        那種語氣，他曾以為只屬於他。

        馬尾輕晃著，她笑得特別燦爛。

        陸澤挑了下眉：「闖禍的事？多了去了，你想聽哪一段？」

        他從沒想過，會這麼討厭一個笑起來吊兒郎當的男生。

        他手裡拿著本筆記本，像是剛從實驗室出來，步子穩穩的，卻帶著一絲倦意。

        -

        他的白襯衫被汗水浸濕，貼著口，隱約能看見肌肉的輪廓。

        他的視線隨著他們的背影移動，夕陽灑落在場邊，她的馬尾在風裡晃動。

        沈卿哼了一聲，揚起下巴，把礦泉水瓶放在長椅上：「這你可不著。」

        他的出現像一顆石子，砸進她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漣漪。

        目光仍牢牢鎖在她的背影上，像是想抓住什麼，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它走遠。

樂：「這忙簡單是簡單，就是怪了點，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但現在，糖被分給別人了。

        她的語氣輕快，微微湊近一點，馬尾掃過椅背，像陣不經意的風。

        他默默低下頭，卻怎麼也收不回那視線。

        更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對其他人撒嬌。

        他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卻能感受到那份輕鬆與默契。

        沈卿故意提高聲音，笑著對陸澤說：「陸澤，給我講個你闖禍的故事，講得好我請你喝茶！」

        那不是他插得進去的節奏，也不是他該插足的地方。

        「你少汙衊我，我可是......」

        她哼了一聲，笑得嫌棄：「陰謀？我能圖你什麼啊？」

        「既然這麼多，那就留著下次說。現在先陪我跑一圈，輸的請客！」

        陸澤聳肩：「平常就是打架鬧事，出入警局，被老師處罰，寫悔過書囉。」

        正當沈卿準備反駁的時候，她的目光掃過場，瞥見沈宴從教學樓的方向走來。

        沈宴口像被慢慢攥緊，有什麼熟悉又危險的情緒悄悄滲出來。

        沈卿偷瞄沈宴的方向，果然看到他停下腳步，目光掃過來，落在她和陸澤上。

        陸澤的語氣自然，步伐輕鬆，沈卿笑得毫無壓力。

        她笑得清亮，語氣裡帶著熟悉的嬌氣。

        他還記得第一次教她數學題時，她也是這樣笑，眼尾微彎，像把糖撒進他骨頭裡。

        沈宴手指一緊，筆記本紙頁被攥得皺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