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打开卧室门，视线落在床边。

        说不嫉妒无异于自欺欺人，但早在得知她有男友时他就摒弃了底线：小三、备胎、炮友……这些标签他都不介意。至于她和别的男人交往，她喜欢开心就好。比起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更希望见到她自由无拘的笑容。

        见女孩张了张嘴，却没有否认，陈清继续：“他看起来……确实很喜欢你。”

        抬眼，迎上女孩紧张的目光，他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过都是些本就该死的人罢了。”

        “我不知你之前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欺骗了她，但我想你还没蠢到看不出她在害怕，排斥你的靠近。”

        祝希睫扑簌了几下，接着听见男人的声音继续传来。

        “她现在和我在一起，”陈清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至少比跟你这种……以杀戮为乐的怪物待在一起更安全。”

        尽不愿承认，可事实却是祝希此刻恐惧他的存在，他无法反驳。权世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辩解任何――她不想见到他。

        想不顾一切冲进房间把她带走，却生平次如此犹犹豫豫，连推开门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既不像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也不似为权世慈开脱辩解，更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不给权世慈息的机会，他步步紧，声音陡然高，带着强烈的质问和迫：

        一言不发。权世慈沉默地转过，背影在门廊昏暗的光线下拉得极长，一步一步，入了冰冷的雨幕之中。

        要知他可是一个被祝希睡、被她在床上踹的男人。他和祝希之间，情比金坚！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她的反应，然后才用一种近乎笃定的语气补充：

        陈清无声走近，静静凝视着她失魂落魄的脸，而后主动开了口。

        过往二十五年里，权世慈的世界如同一片荒土废墟，他从未思考过自己存在的意义。训练、执行任务、杀人早已成为麻木的日常，他就像被程序设定的机，在永无止境的黑暗循环中运转。直到……江献占据了他的，以另一种份活在这个世界。虽然日子依旧如过往，却因为祝希而变得鲜活起来。

间的感情？毕竟你连和她吵架的资格都没有。“

        最终，一直紧握的拳渐渐地松开了。他没有看陈清，更不敢再看那扇紧闭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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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如同拳砸在权世慈紧绷的神经上，他瞳孔骤然紧缩，满脸不可置信，却听见陈清又说――

        “至于他杀过的人――”

        祝希正坐在那里，眼神放空，整个人心不在焉的，被子角都被绞了好几圈。这副模样，陈清再熟悉不过。她总是不擅长掩藏自己情绪，心里想的什么都写在脸上，就比如刚才听到权世慈喊受伤，她那瞬间出的紧张，下意识就凑近察看的动作，显然是在乎权世慈的。

        他想要多了解她一些，再靠近她一点。

        “还在想他？”

        “他不会伤害你。”

        “是吗？”陈清声音不疾不徐，“她可是亲口承认你们已经分手了，没想到有的人总喜欢活在过去，把她的容忍当成光明正大扰的借口。”

        仅仅是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她，心底深，就会诡异地涌起一陌生的，仿佛有什么干涸已久的东西被悄然填满。那种感觉很陌生，他下意识回避，却又……隐秘地渴望着。

        “你觉得她这样干净善良的女孩，会喜欢一个成天只知杀人、在暴力和血腥里获得快感的疯子？”

        “以为自己还能凭着装纯良无害把她留在边？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权世慈。”

        他问得直接，语气平淡如水。

        罕见的，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