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已陆续入场，三三两两的人群聚拢寒暄。

        ……我都说了，我的金主比我更适合金丝雀！她真的很会察言观色，怪不得能在豪门家斗中站稳脚跟。我老老实实地摇，被她这一打岔，我确实没那么紧张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是，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啊！！！

        六点半的时候，九条院小姐带着我下楼了。

        我还在傲中。

        此时大厅已经布置完毕。水晶吊灯投下璀璨的光芒，照在打磨光的大理石地面上。半高的小圆桌上铺着致的桌布，上面是盛放着致甜点的银盘，侍者们端着托盘穿梭其间。

        男人见九条院小姐收下名片，惴惴不安地开口了，“三泽小姐，那之前的业务合同……”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在这里还是太夸张了啦！楼下都是工作人员！

        不过

        九条院小姐勾起角。

        “本来想着如果小浅一直紧张的话，不如在这里一下。”

        又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过来与九条院小姐搭话，“晚上好啊，三泽小姐……”

        “这么多人……九条院小姐你记得住他们的名字吗？”我凑着脑袋与九条院小姐咬耳朵说话。

        “所以你看，小浅，我本不需要知他们的名字。”九条院小姐看向我，带着几分促狭地眨了眨眼。

        “好好、好的。”男人忙不迭地点，在九条院小姐的眼神中识趣地退下。

        “生气啦？”九条院小姐心情很好地逗弄我，“转过来好不好？”

        唉，这些有钱人是真能站，站了半天，感觉双发酸，可整个大厅找不到一把椅子。所有人都端着个酒杯在那边转圈圈，真不嫌累！

        啊？

        好在九条院小姐最后只是在我的锁骨亲了一口，留下了鲜红的口红印。

        我直接把脸扭过去不看她。

        “鄙人是〇〇事务所的合伙人，田中一郎。”男人完全不敢让九条院小姐的话掉在地上，急忙接话，与此同时毕恭毕敬地弯下腰递上名片。

        确实，我也忍不住笑了。

        “听话——”她拖了长音。

        九条院小姐转过。

        在她尾音结束的最后一刹那，我把脑袋转回来（赚钱是这样的……），对上九条院笑眯眯的脸。

        我能怎么办？认命呗！事实上那个口红印还明显的，哪怕用领子可以遮掉大分，仔细看还是会出端倪。但人都是折中的，比起在衣帽间，我宁愿留口红印。

        “现在还觉得紧张吗？”她斜靠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撑着下巴，眼笑意地看我。

好的时刻。”

        我一刻也不敢松手地揽着九条院小姐的胳膊，本人在这个环境里实在是有点过于格格不入了，只能寸步不离地贴着九条院小姐。

        九条院小姐直起凑近我，手指勾住了白裙的领口，一点点向下扯。欸欸欸！欸！这样真的很不好！

        “抱歉啊，今天是庆功晚宴，我不太想谈生意上的事情。能劳烦您稍后和我的秘书联系一下吗？”

        感觉像是电影里的场景，光影缓缓汇聚至大厅中央的楼梯平台上，九条院小姐的姑母（感谢花边小报让我认出了她）登场致辞，宣告了宴会开始。

        九条院小姐又应付完一个来搭话的，宴会开场没多久，已经又不知多少人凑到她面前搭讪了。我一开始还有点紧张的，现在都麻木了。

        我反应过来她是指什么时候了——变态色情金主！

        所谓宴会，对我而言就是全程跟着九条院小姐，看她如何游刃有余地周旋于社交场，应付一个又一个向她示好的宾客。

        指尖暧昧地过我的锁骨，将口红晕开一点。“留着吧。”她随意地宣读了命令。

        “你在想什么啊，当然记不住了。”九条院小姐拍了拍我的手，“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她出一个自信从容的微笑，这种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使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危险的迷人。

        “噢，田中先生啊。”九条院小姐收下了名片，随意地将那张名片给我。我手忙脚乱地接过，也不知放在那里，就在手里。

        “晚上好。”那张昳丽的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了一丝困惑，她有意拖了下长音，“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