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

        “就因为我输了这次血吗？”

        西索开始清理第四遍手，这次他用得格外多。

        眼下他得给自己找点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

        余光里的金灿灿闪的人晃眼。

        “……”科恩呼一窒。

        “不然呢？”

        尸的理很便捷，取下有用的分，没用的扔掉，但活的就很麻烦了。

        科恩，面前坐着的堕种半灵，帝政院的学生，他预选的嗣子，西索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和他过往取材的那些异种对象不同。

的感觉很不舒适。

        突如其来的高大阴影令科恩惊了一下，西索量很高挑，几乎要将她整个都笼罩住。

        “老师……？”科恩眨眨眼，语气有些疑惑。

        “够了吗？”

        “这么多，都是……给我的？”她语气犹疑。

        她梦都不敢梦这么多。

        是因为什么？太疼了，还是太虚弱了？

        烈刺鼻的消毒水味在空气里弥漫，西索就站着，科恩正坐着，残留的雾涌向她，熏得科恩睁不开眼睛。

        方才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有那么一瞬，西索的神色阴郁得可怖，帝王红的眼眸纳了所有的光亮，阴沉沉的。是她无意间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吗？可她就一直坐着什么都没干啊……难不成恩师突然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然后，给点人类都喜欢的东西，兵草粮，武，魔药，金钱，宝石，官职……贪得无厌的人类什么都缺，什么都想要。

        “疼吗？”

        她是活的，活生生地坐在这里，并且取了血之后也不会死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得和活着的科恩打交。

        西索想。

        算了，科恩暗自咬咬牙。

        ……她哭什么？长生种也会这么丰富多变的郁情感吗？

        这套对人类混血也有用，西索红瞳满意地眯了一下，“报酬、赏赐，通俗些说，你缺钱吗？”

        就算是卖契她也认了。

        “……我知了。”科恩的声音到最后带了些哭腔，眼眶也红红的，她发声的时候感觉鼻腔也黏黏的，只得用力溜了一下。

        这是什么问题？西索有些不耐烦，“差不多吧。”

        “没事，别乱动。”

        接着，满满一箱，箱子都足有桌子那么高的金币被放到了她面前。

        先是要表达客套但毫无意义的关心。

        科恩愣了一下，旋即回答：“缺。”

        她说话时还带着可怜的鼻音。

        接下来是要她签定卖契嘛……

        下次他会教科恩怎么使用装置，然后在她输血的时候躲得远远的。

        “啊？什么？……我需要什么吗……”科恩一雾水。

        科恩下意识点最后又摇，“不疼。”

        不缺钱怎么来这呢……

        “嗯嗯……”她糊地应声，眨眼的频率增加，开始不自觉地分出眼泪。

        “那你需要什么？”

        余光瞥到了桌上的消毒水，他抬手去够。

        虽说是个混血，可却沾染透了人类的市侩和烟火气，他得像对待军队里的士兵、将领还有帝都虚与委蛇的贵族那样对待她，威或者利诱，给一巴掌再赏一口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