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椅子拉到书桌前挡住自己,双手发着抖紧紧抓住椅子。
“姝妤――姝妤是爸爸回来了,不是别人!”谢翎之在桌子前焦急地踱来踱去,几次试着拉开椅子,都因为谢姝妤惨烈的叫喊而放弃,听到谢姝妤叫声的谢尔盖也连忙赶了过来,望着躲在书桌下瑟瑟发抖的女儿,神情错愕又懵圈地问谢翎之:“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谢翎之拿眼瞟他,郁闷地“啧”了声。
他没空给谢尔盖解释谢姝妤的问题,蹲下柔声哄
:“姝妤,不用怕,是老爸啊,老爸回家了,没有别人――不信你出来看一眼,老爸还给你带好吃的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救命……救命……”谢姝妤像是已经失去了听觉,兀自抓着椅子,闭眼呜咽着低声祈祷。
谢尔盖也不知怎么回事,但女儿这个样子他也不敢走,只能跟个木
似的杵在边上陪着,看着儿子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用各种方式又哄又骗。
时针滴哒滴哒,走了半圈有余,谢姝妤总算恢复了些神智,从椅子下方探出小半颗,朝谢尔盖望去一眼。婆娑泪眼费了几秒钟辨认出他的模样,她才慢慢放开手,从桌底爬了出来。
待谢姝妤吃完药睡下,谢翎之帮她掖好被子,跟谢尔盖去了对面房间,详细说了谢姝妤的病情。
“……去年九月份,其实也遇到过一次类似的事情,当时姝妤的状态就不对。我觉得,应该就是之前没心理咨询的原因。”谢翎之单手搭在窗台上,凝望着窗外夜景,眼底沉着泥潭般深
的悔意,“我当初该带她去
几次的……拖到现在拖成这样,也不知
还能不能治好。她能自己上下楼梯以后,我就以为她好了,她到现在为止也一直表现得很正常……我太放松警惕了。”
谢尔盖抽了条烟出来,想了想,还是没点,叼在嘴里,不太自然地用安口吻说:“没事儿,现在
肯定也来得及,又不是什么外伤拖久了就残了。而且你不是还记得每年去七院给她买药吗,
得也可以了。”
谢翎之偏看他,眸光里的恨被夜色隐晦,“爸,要不是因为你当初一声不吭就走了,姝妤
本不会拖到现在也没好好接受治疗。”
曾经独自抱着妹妹拎着行李上到六楼的疲惫,风里来雨里去兼职赚钱的劳苦,冬天交不起
气费差点冻死,一顿剩饭热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味同嚼蜡,衣服反反复复洗到发白陈旧,为了给姝妤
心理康复彻夜翻读心理类书籍……
――既然把他们生下来了,好歹在他们成年前负起点父母的责任吧?
谢翎之直直注视着谢尔盖,他下下个月就满十八岁成年了,过去的事如今再计较也没什么意义,但他还是希望得到父亲一个态度。
哪怕只是一句“对不起”。
可谢尔盖却避开了他的视线,糊望向远方,半晌,低低
:“……你们妈不是也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