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袅也忍俊不禁，学着她的样子，端正神色，严肃回应：“宋老师，我时刻准备着。”

        舀起一勺药汁，先在边试了试温度，确认温热适口，她才轻柔地托起雪昭的后颈，让她微微靠着枕边。温热的药汁，被她一点点地喂进那失去血色的间。昏暗的灯火跃着，将雪昭的脸勾勒得愈发苍白脆弱，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易碎感。

        卫岚没好气地出声：“晃悠什么呢？今天要拍的很有把握了？到时候NG半天别怪我骂你。”

        喂完药，楚笠将药碗轻轻搁在一边，给雪昭梳理散乱铺陈的长发。往日里这青丝都是一丝不苟地束着，何曾有过如此场景。

        ……

        虽说已经是秋天了，但温度还没彻底降下来，本就有点闷热，看见宋绯词这样神神叨叨的样子，内心说不上来的阻感。

        “我好紧张。”她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她们俩，才贼似地在她耳边说。

        等到设备场地都布置妥当，灯光摄影就位，宋绯词已经是【正气凛然|有信念感|专业团队】的演员模样。

        “一点演员的信念感都没有。”卫岚评价，又淡淡接了一句，“你怎么回事，越来越退步了？”

        “哦，你有信念感，你清高。”宋绯词撇嘴。

        声音来

        晃来晃去的。

        “好冷...母妃...不要...”

        宋绯词清了清嗓子，板着脸，一本正经：“余小姐，准备好了吗？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一朵花就怜惜你的。”

        余水袅抬眸，便看见她端坐一旁，神情肃穆。

        “你紧张什么？”卫岚睨了她一眼。

        楚笠心痛如绞，低搅弄着碗中的药汁，清苦的气息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散开来。

        现场笑倒一片。

踱步，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什么，又不像在念台词。

        楚笠慌忙扶住她，将她上微微托起，轻拍她的背脊顺气，拿起一旁的巾，轻柔地去这些污渍。

        宋绯词指了指桌上那本摊开的剧本：“今天要拍的内容，你不紧张吗？”

        宋绯词被她这么一说停了下来，也不她这赶人的语气，就凑了过去。

        雪昭的颤抖着，断断续续发出模糊的呓语。

        卫岚望着她跑远的背影，指尖在剧本上轻轻敲了两下，才缓缓把剧本合上。

        空旷的殿中，回着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母妃...你醒醒啊母妃...母妃...我听话了，我再也不顽劣了...求你醒来看看宁儿...”

        宋绯词捷地躲开，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老实认怂：“我……我就是紧张嘛，跟水袅姐拍就很紧张啊！”

        宋绯词不服气地直视着卫岚：“你不紧张吗？”

        楚笠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快步走进来，又小心翼翼地把门掩上。

        榻上的人静静地躺着，墨发如瀑散落在枕上。昔日仙姿佚貌、清冷绝尘的师尊，此刻眉宇间只剩病容带来的憔悴。眼眸紧闭着，长睫如蝶翼般，时不时轻轻颤动。

        这陌生的称谓让楚笠一愣。未来得及深想，眼前一白光闪过。

        “还有就是怕我吻戏NG了被你记恨。”她飞快地在卫岚耳边小声讲完这句话也不回地跑了。

        卫岚作势要戳她的脑门：“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第一次拍吻戏吗？”

        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间小屋。

        眼前是一座殿。虽然并非金碧辉煌极尽奢华，但殿宇的规制、梁的雕饰，透着非比寻常的贵气。空气中弥漫着郁到粘稠的草药味，混杂着些许像是安神所用的熏香。

        吱呀――

        床上人忽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深褐色的药汁猛地从她苍白的角涌出，迅速晕染了素白的领口、前襟，些许溅在下颌、脖颈。好不狼狈。

        楚笠俯凑近去听。

        木门被推开，伴随着一阵冷风，把屋内灯火得晃了晃。

        卫岚挑眉：“我要紧张什么？”

        她正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