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楚笠感到一阵发寒，掌心都渗出冷汗。

        语气忿忿的。

        但她着实想知明仪上神的佩剑为何与凡铁无异。她不善于说假话，面前的老者的架势也并非一两句拙劣的假话能糊弄过去。

        “问心剑并非世间之物所铸，乃明仪上神的侣自甘献，剖骨断魄，以其仙骨铸成剑，魂魄化作剑灵。明仪上神陨落之时，用最后的神力封存此剑，免得心怀异心之人用它祸乱世间。”说到这儿，老者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平复了片刻，“明仪上神给剑所设的封印正如剑名，问心。”

        几经权衡，楚笠还是把来历和缘由告知她，只是隐瞒了雪昭也一同下山的事情。

        ...

        余水袅昨天晚上吃得太放纵自己了，今天中午特地要了一份沙拉来弥补罪行。叉起一个小番茄放入口中，冰凉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余水袅舒服地眼睛微微眯起来，打趣：“怎么在片场还是岚姐，下工了就是万恶的资本家。”

        她话锋一转：“此剑在你手中，不过凡铁，徒有剑锋之利，是又不是？”

        由于下午依旧要在山上拍外景戏，中午的休息时间完全不够回酒店休息，所以一般都是在山上将就休息，有条件的艺人基本上都会在专门的保姆车上休息。

        楚笠被她一语破内心不解，心漏了半拍，她渐渐松开剑柄：“还请前辈指教。”

        余水袅刚坐上车准备吃饭，宋绯词就抱着自己的饭盒也上了车坐在自己对面。

        宋绯词吐了吐：“看看她那个压榨人的嘴

        “好热啊，一点胃口都没有，每天都不知吃什么。”刚坐下，宋绯词就开始抱怨，“但是不吃饱的话下午又没有力气被万恶的资本家折磨。”

        老者阖上眼，声音飘飘：“老不知你从何来，也不知你是如何夺取了此剑，更不知你要作何用，如何能告知你？”

        楚笠着被溅的衣角，内心犹疑，师尊留她在村庄守护村民以防魔修再度袭来，而她自己先行去凌天城探寻其他魔修的下落。若眼前老者份有问题，她贸然份，师尊那边恐也出问题。

        楚笠在寻得问心剑之后使用它对付魔修，发现问心剑除了比寻常剑更锋利一点，并没有什么不同，百思不得其解。有一日正逢天降大雨，她在一间破落的武铺门口躲雨，此时懒懒地躺在躺椅上的武铺主人突然睁开几乎眯上的眼睛叫住她。

        檐下雨珠如帘幕，一串串击打地面，楚笠的衣角也被溅，她背绷得笔直，手指紧紧住剑柄。

        “此剑名为问心，对是不对？”察觉到她的警惕，老者眸光闪动。

        这时，天际雷云翻，一闪电横空劈下，轰鸣的雷声紧随其后。

        大地似乎都为之震。

        这场戏拍了好几遍才过，余水袅没有回去休息，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卫岚旁边学习。外景戏的片场总是闷热难耐，哪怕手中小风扇不停转，也还是汗津津。

        “小姑娘，你背上那柄剑，从何而来？”她声音嘶哑。

        “好，今天上午先到这里，休息。”卫岚发话让片场所有人一下就松弛了下来。

        楚笠瞬间警惕起来，她的手虚虚握住剑柄。

        老者听完她说的话，又睁开眼，她望向正在飘雨的暗沉天色，深深叹息。

        老者不在意她上散发的淡淡杀意，混浊的眼珠微动：“此剑本为我族一代代传承守护，但于两百年前消失不见，苦寻不得。”

        “问心剑唯有怀至纯血脉之人以命为祭，方能破开封印唤醒剑灵。传闻中，至纯血脉通常会诞生在人间将有大难之时，且与命定的救世主有千丝万缕的缘分。祭剑人的心越诚，问心剑的威力越盛。问心问心，问的既是祭剑人的心，也是执剑人的心。若执剑人心不诚，也会遭受剑灵的反噬。”

后面几天的拍摄都异常顺利，连卫岚都多次夸她状态太好了。

        《问心》剧组的定制餐食品质不错的，余水袅就没让小唐每天专门准备餐食，只需要每天跟剧组后勤报备想吃什么。

        拍摄外景的山上蚊虫不断，此时却没有人像往常一样忙于驱赶，几乎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看这场宋绯词的重点戏。

        “前辈识得此剑？”她试探着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