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轻轻侧，给她抛出一个问题：“你觉得，天赋真的最重要吗？”

        “是我，陈姨。”

        “这是...？”余水袅偏看向谢翊宣。

        “哟？女朋友啊？临时找我讨两张票原来是借花献佛呀，不是专程来看我的。”陈颂颇孩子气地瘪了瘪嘴，视线故意在余水袅和谢翊宣之间游移，勾起一抹调的笑意，“好俊的小姑娘。”

        被她瞧得脸有点发，余水袅悄悄看谢翊宣的反应。

静悄悄地停了下来。

        “都知陈颂老师是教科书级别的演员，德艺双馨艺术家，所以还是厚着脸来找您了不是？”

        她顿了下，变得认真起来：“我承认，天赋和灵气在这行很重要，但只靠天赋，能走多远？在谈论演戏时，天赋和灵气的确是绕不开的话题，但它不能也不会是每次遇见

        “是翊宣吗？”熟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谢翊宣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她角着淡淡的笑意：“又在开玩笑了，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小演员。最近演戏上碰到一点瓶颈，想找您讨教一下。”

        她们从剧场侧门进去，坐在第一排。

        陈颂对角色的诠释入木三分，无论是个人表演还是与对手演员的合、全场节奏的拿，都是完美的教科书级别的呈现。余水袅本来还存了一点学习的念，结果刚开场陈颂的表演就让她沉浸入戏，纯粹地享受着这场艺术盛宴。

        陈颂是她在A国留学时被前辈老师无数次提及当典范的剧场演员，以她为偶像的演员数不胜数，无可挑剔的德艺双馨艺术家。

        车门打开，林叙的声音温柔地唤醒了她：“余小姐，可以下车了。”

        自己主动选择的，不用再纠结，什么情绪都是徒增烦恼而已。

        陈颂噗的一声笑了，她抱着，好整以暇地看着谢翊宣，意味深长的表情无声传达：对对对，我相信。

        抱着这样的念下车，抬眸看，眼前的建筑赫然写着“林幕艺术中心”。

        “陈颂正在巡演的戏剧《泡影》”

        直到谢幕灯光亮起，她仍意犹未尽。

        谢翊宣还有这样的一面。

        她跟着谢翊宣走入化妆室。

        陈颂的舞台妆和戏服都还没卸下来，恍惚间，刚刚舞台上那个充满理想主义的画家仿佛就站在她跟前。

        “跟着我。”谢翊宣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跟着谢翊宣一路畅通无阻地从小门走到剧院后台，在一间化妆室门前停了下来。谢翊宣轻敲两下门，一个长相温婉的女人打开了门。

        陈颂微微一笑：“其实你的意思就是天赋最重要，从你刚刚的讲述里，你所有的困扰都归结到这儿了。”

        这是...她刚刚才听过的。

        余水袅的心脏几乎要出来，她还从来没跟这种级别的前辈私下接过。

        余水袅的心砰砰直，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陈颂被她说得笑意愈深：“嘴这么甜呐，都给我大高帽把我架这儿了，我还能拒绝吗？来，小丫，你碰到什么难题，说来听听。”

        《泡影》讲述了失意画家和知名摄影师在小城市采景时相遇相爱，又因为二者的艺术观念渐渐走向不同路而分离。

        余水袅斟酌了一下，回答：“它重要......但不是一切。”

        陈颂！

        在戏剧学院念书时被天赋异禀的同学打击、在剧组演小角当花瓶、在剧院再怎么努力都无法留下以及最近被NG到不会演戏......这些年来的困惑，她一一讲出来。

        “谢谢。”她对着林叙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