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听下来，她对他似乎是厌恶至极，我终于忍不住问：“没考虑过离婚吗，他本不上你。”

        她轻轻晃了晃子，蠕动更明显了，“你干啥呢？”

        我睁大了眼睛，“所以你那次怀孕是……被他陷害了？”

        我和小相，总是逃不开沐浴在她血中的这个结果。

        没人会在意一个走在烈日下的水工。

        “不过他只会在家待一会儿，然后要出去参加个什么聚会，”小相补充：“晚点我到家了，再叫你过来。”

        不，只有在婚姻中诞生的孩子才是被祝福的，否则就只是野种。

        我躲在厨房的清洁间里，四面都不见光的结构让我想起在失明中渡过的那些格外漫长的日子，唯有门边那条有一线曙光――我也有唯一的光，唯一让我不顾一切追逐的东西。

        那就是孩子了啊，被称为爱情结晶的东西……

        如果这是她对丈夫的要求，那……我确实比不上那个人有钱。

        我已经想好要什么了，为了我和小相的未来。

        水工的鸭帽压得再低也不会看起来可疑，着口罩也只会让人觉得是为了遮蔽异味。

        寂静的门外总算有了人的脚步声，重重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跺脚，然后是声气清嗓子的声

        脑袋就枕在她子的位置上，但也能听到蠕动的空声响，子里似乎没有声响，或许是有的但我无法分辨，也想着如果真的怀着孩子那就有动静了。

        这并不是一个周全的计划，但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

        “初音未来？”

        “……你们结婚这么久，就算他不想要，他爸妈也会生。”

        “对啊，所以很烦，”她把瓶子抛起再接住，“避孕套偷偷扎，我还得装作不知。”

        这不是叹口气就能解决的事。

        “我……”我学着她那样答非所问，“在想未来。”

        “还好吧，有钱的，而且结婚后乱搞男女关系的次数也变少了。”

        半个月转瞬即逝，早上忽然收到她的消息，告诉我她老公今天会到家让我先别过去。

        此时她和我在同一张沙发上，与我胳膊贴着胳膊，用一种惬意放松的姿势半躺着，我看了看她仍旧平坦的小腹，慢慢地也躺了下去。

        “妈的小相你……”

        “嗯，”她叹了口气，“啊。”

        一时间除了“陷害”这个词想不到别的。

        可我绝不会像他那样乱搞，我甚至不理解他都有小相了怎么还会出去乱搞，起码我无法想象自己丢下小相去找别的女人。

        “……你老公几点到家？”

        她盖上可乐瓶盖，很无聊似的不断让瓶子在手里前倾后仰，“比较烦的是他最近总是说想要孩子。”

        想要真正的连接，一个长久的，可以传承的连接。

        这世上只有少数男人不想延续基因吧？我也想和你有个孩子啊，就算是不能光明正大叫我爸爸的孩子……

        下午四点时，我带上工包出了门，在小区没有监控的楼里换上了水工的制服。

        鲜血，肉沫，断骨，疼痛，快感。只能靠这些留不下痕迹的东西，将我们联结在一起。

        长时间站立让我的脊椎隐隐作痛，我一声不吭单手撑着墙咬牙站着，并非因为疼痛而如此，而是因为过度的期待，使我内心躁动不已。

        当年经济条件也不能算是特别好，但起码有房有车工作面，入狱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问问。”

        “六点吧可能，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