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妄雪跟着走进餐厅，餐桌上果然摆放着冒着热气的松饼和可可。松饼上点缀着新鲜的草莓切片和一点薄荷叶，热可可上层用巧克力酱画着一个……姑且可以称之为某种茸茸动物的图案。

        闻妄雪：……

        这平静让她贪恋，却也让她隐隐不安。她不知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也不知是否会有下一次危机。

        闻妄雪：……

        其实，母亲在这方面已经进步很多了。

        冬日的晨光透过玻璃窗，柔和地洒在她上，连带着她周那彷佛埋入骨子里的冰冷气息，似乎都消了几分。

        嗯……猫？

        闻妄雪边吃着松饼，边有些失神地想着：母亲似乎真的有在尝试靠近她。

        她又想起有几次，在她睡前，母亲会突然问她要不要听故事。她本以为会是什么很有深度的故事，或是母亲千年来的见闻，结果母亲拿出来的全是各种儿童绘本。然后便用她那清冷而富有磁的嗓音，一本正经地，给她讲起那些只有三岁小孩才会听的睡前故事。

        啊……这，像她吗？

        她小口吃着松饼，味很好，松香甜，草莓的酸甜和面饼的柔形成了完美的平衡。她心想母亲果然什么都很厉害，这才过了没多久，她不夸张地评价，这松饼的水准，已经几乎能赶上五星大厨的手艺了。

        她当时看着母亲那张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期待的脸，是面不改色地将那盘黑暗料理全咽了下去。结果便是，她之后连着拉了好几天肚子。

        楼下客厅里，母亲正坐在沙发上。

        母亲却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笑盈盈地看着她说：“宝宝，这个小猫像不像你？”

        经历了几月前那些惊心动魄的阴谋与算计，猎人的追捕，领域中的生死一线……如今的生活平静得让她生出一种近乎虚幻的不真实感，她也似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母亲的爱与关注。

        “过来，”她回对闻妄雪说，“我了你喜欢的草莓松饼，还有热可可。”

        母亲眼里笑，声音如同此刻窗外无声飘落的初雪般轻柔：

        母亲穿了一件柔的米白色羊绒衣，出的脖颈线条修长白皙。长发被随意束起，搭在肩侧。下是一条深咖色的长，整个人透着一种随意而慵懒的气息。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偶尔在键盘上敲击几下，似乎在与某合作商交谈。而她的侧，则摆放着着那个她近几个月似乎经常看见母亲带在上的、巴掌大的深红色质笔记本。

        她甩了甩，不再多想。穿整齐后，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小雪……”

        “外面下雪了。”

        殊不料母亲却先一步叫住了她。

        她想起母亲第一次尝试为她准备惊喜早餐的场景。那是一盘……颜色和形状都无法准确描述的、散发着烈焦糊味的煎，旁边还着几烤得如同焦炭般的香。

        母女、情人……？或许两者都有，又或许，早已超越了这些世俗的定义。

        闻妄雪抿了抿：“是……”然后在母亲的脸侧上轻轻亲了一下，弯起嘴角笑了。

        闻妄雪从回忆中回来，轻轻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清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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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早餐后，窗外已彻底亮起。闻妄雪望着母亲，本想问问她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现在是寒假，她自己今天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母亲最近似乎又开始接手公司的业务，有些忙。

        她看着热可可上那个眼睛鼻子都挤在一起，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嘴巴还歪向一边的抽象猫型生物，嘴角抽了抽。

        母亲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走向餐厅的方向。

        闻妄雪回过神来，了发的耳垂，回应：“早……”

        察觉到她的脚步声，母亲抬起，目光落在她上，笑了笑。

        但她终究没把这话问出口，只是默默地拿起勺子。

        “是不是感觉很温馨？”母亲问，轻抚着她的发丝。

有再解释。她被母亲突然一句话搞得措不及防，一时有点混乱，也没再问下去。

        她们现在的关系……

        “小雪，早安。”

        什么“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什么“三只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