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哈特――徐峻在水池里欢快地甩了甩尾巴，感觉在水里又活了过来，介于金属和无机质晶间的鳞片折出变幻莫测的蓝，这是水中最好的保护色，也是人们眼中昂贵的美景。

        只要他将来的偶依然是施泰德家族的嫡系，这样的价值远大于一条被困在玻璃缸里的人鱼，不是吗？

        他沉入水中，望着水池边的人，吐出一串泡泡。

        “汉斯，你在什么。”徐峻问。

以人鱼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

        细节不是他能了解的，但最终，莱因哈特用了四年时间以优异成绩完成了军校课程，熟练掌握四门语言，并以出色的演说天赋得到元首的重。

        “对，但以我的工资，半辈子也只供得起最劣等的人鱼，还不如退役后拿着这笔钱娶个普通姑娘，余钱还能买下一大片土地。”汉斯朝他的人鱼上司抱歉地笑了笑，“我的措辞可能有点问题――元首已经向我们证明了，普通人并不影响能力。”

        这尾人鱼一甩尾巴溅起一串闪亮的水珠，又一个深潜消失了很久，久到汉斯以为他已经化成阳光下的泡沫，他才又从水中蹿出，拍了他一脸海水。

        他挑选这个人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那天在场的所有军官中，他的眼神是最干净的。自己自从上岸后，遇到的所有目光都是带着贪婪和侵占的，对于前世泡在典籍和机械中的纯直男来说简直是一种和死亡差不多的羞耻心折磨――绝对不是因为那肉。

        徐峻意外地眨了眨眼：“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也是进化者。”

        汉斯神恍惚了一个早上，才从那份严格保密、简洁而夸张的履历中模糊了解了一下这尾人鱼的魔幻经历。

        他在施泰德家族把他交到某个人之前就展现出惊人的语言天赋，从被捕上岸不到两周，在没有系统的教育情况下，试图用简单的德语与人交。

        5.

        那尾人鱼――穿着一笔妥帖的陆军军装，金发梳得整齐，扬起那张英俊到毫无瑕疵的脸朝他一笑，蔚蓝的眼眸像那扇鱼鳞一样闪闪发光，用利又标准的德语：“早上好，汉斯少校。”

        “他”被当礼物送出，安置在施泰德家族。这个古老的容克贵族并不没落，依旧有着雄厚的资金与深远的影响力，只是有那么点缺乏活力。

        汉斯默念着这位有着尊贵姓氏的上司的名字，他将作为生活副官在他边很久。

        汉斯将书签夹进页，合上，给他看封面：“人鱼的文献。”

        被划分了优劣的人鱼因为是中途被迫换的种族而完全没有认同感因此并没有感觉被冒犯：“拿近一点，让我看看。”

        汉斯・费。

        在他能变幻出双后，他就不再是一尾人鱼，他成了施泰德家族的新鲜血优秀的继任者，也是元首的“小兄弟”。

        他趴到池边，他的副官正在认真地读一本书。

        4.

        莱因哈特・冯・施泰德。

        他推开房门，惊讶到忘记了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