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曾见金陵王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dao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liu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桃花扇》
1.
“再走一个!”
四只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雪白细腻的啤酒沫溅出,在明亮的灯光下折she1出细碎的光。
李局一口下肚半杯,已经有点酒色上tou,满脸通红,砸了咂嘴,语气颇为感慨:“一个世纪……我能理解的大概只剩下面前这盘烤鱼,你们倒是一个继续活跃在安全局,一个还在轨dao卫队,一个又新搞出来二代he聚变。”
“别扯上我,我还是在干老本行而已,边上两位才是一如既往地在两行领跑。”李高亮笑dao,转tou对王鹏揶揄,“我可是听人说,安全局那边来了个特别能打的老冰棍儿,shen上没装一件攻击xing的植入义ti,整个安全局的队伍里却没几个人能比划得过。”
王鹏和他碰了个杯,收敛着力气给了他一拳:“那肯定不是我。”*
陆舟han笑看着他们侃大山,夹了一筷子鱼肉。
一个世纪过去,用沧海桑田描述都显得苍白,四个从冷冻柜里出来的老冰棍却还能坐在一起尝一桌熟悉的味dao,已经称得上是无与lun比的运气。
酒足饭饱,将已经tou重脚轻的李局扶上车,告别李高亮,王鹏和陆舟在dao旁一起等待仿生人驾驶员开车前来。
如今的地球城市已经真正成为了不夜城,川liu不息的dao路网络如同血guan一样二十四小时向着枝枝节节输送,钢铁混合着硅酸盐、碳酸钙一同ba地而起,延伸向天际。冬季的风还是刺棱棱地钻进裹紧的衣服feng隙,肚子里却还是nuan洋洋的,在酒jing1作用下guntang的面颊降了温,有种异样的舒适。
王鹏抬tou仰望高楼,想起陆舟现在手上太空电梯的计划,心中不着边际地想:有一天,它会真正地直通天际。
气liu掀起鬓角衣襟,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2.
王鹏坐进车,关上门,陆舟已经自觉地系好了安全带。霓虹灯五彩的光影落在他俊秀的面颊上变幻,唯独在那双漆黑的眸里,不见半点杂色。
他拉下带子,忽然开口:“陆舟。”
“嗯?”陆舟偏过tou,一片夜色里完完整整映着他自己的面容,清晰而干净。
“你当年……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王鹏攥着金属卡勾,冷意消弭在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