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通常在台下，在满室的寂静中倾听笔锋划过的声音。

        ――当然可以，只要是你想要的，什么都可以。

        而当他对上王鹏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时，那满盈的心虚开始坍缩。

        陆舟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线衫，茸茸的质感在色调的灯光下显得居家而气质慵懒。他抿了口被子里的速溶咖啡，笑：“供够就不能装了吗？”

        ――下次，还是别让别人这么担心了吧。

        王鹏认真回顾了一下建筑的构造和各项指数：“是供不够吗？”

        陆教授的忙除了在大工程上，更多的也在学术界。他是举办大型学术会议和参与授奖仪式最频繁的学者，没有之一。

4.

        但他能从旁人的惊叹、佩服、敬仰中，隐约摸到一点，关于真理与知识的瑰丽与震撼。

        陆舟迟钝地从坍缩完的混合物里剥离出点酸涩和后悔。

        暴雨在电闪雷鸣后侵盆而下，这是一场由人类缔造的、笼罩整个世界的大洪水，创造出全新的世界与规则。

        ――陆舟当然没有作弊的需求，但当他醒来时所抱的态度是相似的。

        这时候的世界也只有一支笔、白板和希腊字母组成的式子。

        陆舟知自己玩脱了，但就像是不思进取的学生作弊被当场逮住一样，懊恼的是怎么被老师抓住了，而不会下次认真学习。

        当然，后面浪high了的陆教授在登机――航天飞机――时是肯定不记得这句话的。

        6.

        而每当这种会场一出事，科学界分分钟暴毙的会议进行时，国安、总参就和金大的院长一起秃，痛并快乐着。

        他的学历不低，甚至高过九成九的同龄人，但和满堂七十亿里的上百人来说，也许有和没有并无区别――况且专业并不对口。＊

        8.

        陆教授开始怀念起普林斯顿，临近圣诞，打算在屋里砌个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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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年终奖吗？早说啊，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5.

        陆・星空科技董事长・东亚电力公司东・舟在从颜妍听到这句打趣的话时摸了摸下巴，掏出手机给CEO打了个电话。

        他现在比起以前已经很少抽烟了，能让他下定决心戒烟的是那个人，但让他又想抽烟的也是那个人。

        因此王鹏对于这位老板显得非常佛系：“……年终奖大概没了，但我自从跟了他之后就再也没指望过年终奖。”

        这时候的舞台只属于一个人。

        相比在一旁唠叨的颜医生，王鹏一言不发，只是平静而释然地看着他。

        7.

        众所周知，陆教授是一个很坐得住、也乐于蜗居的人，但又非常能搞事――各种方面。

        王鹏得知这个消息后并不惊讶，带着无奈的笑点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