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究竟有没有他人眼中那样不堪,是需要时间、需要优秀的妖族亲自去证明的。”
明明只是一人添油加醋的想象,说
容不下你们,也还是要去吗?”
只是眼下世间正以仙家为上,妖族若想要证明自己,得到一个堂堂正正活下去的
份,唯一的方式就只有参加升仙考
。
“喂,醒一醒,醒一醒啊。”
鹿童想找申公豹和那老问个明白,可他现在连申公豹在何
都不知
,更不知
从哪才能登上那破
。他本想立即离开此
,看看山林里是否有鹿族首领留下的其他记号,可此刻天色已晚,若是自己贸然离开此
在半路上遭遇不测,自
难保不说,或许连寻找首领与族人们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应该啊,无量仙翁明明吩咐说等这妖醒来后就叫他来此的,他还没老到前脚刚施了沉睡咒后脚就忘记了吧?”
“鹿童,我问你,你有恨过自己生来就是妖吗?”
“你想要向仙界证明妖族并非低他们一等。”
鹿童坐在那草垛上思考了片刻,果断地好了决定,他要在这
附近休息到天光渐亮再出发,先在这山林里寻找鹿族首领的记号,若是找不到,再去妖族聚居的地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捕妖的申公豹。
想明白了的鹿童很快返回屋中,给申正留下一张写着“无需挂念”的字条便离开了。他循着记忆里来时的路,一山接一山地向回走,一直走到第一次与申公豹遇见的那座山。
如果说是那日负责捕妖的申公豹,奉大额老
的命,将它们通通抓来了这里关了起来,那又是谁打开了牢笼,将它们全都带走了呢?
那晚鹿童在床榻上躺了很久都没能睡着,等到申正房间传来呼噜声,他才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又一次跑到溪水旁的石
上坐着发呆。鹿童不是不能理解申正
所说的话,他只是不明白为何仙家就是上等,妖族就是最劣等,这世界那么大,总该能找到一
仙人妖三族互不伤害、打扰的地方。
「那就试试吧。」
门口的铁围栏没有完全降下来,如斩首架一般悬在半空,借着
外的月光,鹿童一点一点地探进
里。这个
并不深,鹿童走了几步便已经到了尽
,
深
的阴影里藏着几
草垛,一旁随意散落着几
已经燃尽的火把,鹿童凑近嗅了嗅草垛上的气味,艰难地从混杂的气味中找到了鹿族的味
。
“现在没有那么恨了,但与其说是释然,更多的是妥协和无奈。”
鹿童心想。只要自己能证明妖族并非生来就低他们一等,之后就能自在地继续妖族了吧。
口悬着的铁围栏不知何时会降下来,为了减少自己被困的风险,更清楚地捕捉到
外的风
草动,鹿童把草垛抱到了
外,躺在月光下努力了好久,才稍微有了点困意。
“说不定呢,我看这妖睡得这么死……它该不会真死了吧?死了我们还怎么跟无量仙翁交代啊!完了完了,无量仙翁肯定要狠狠责罚我们了。”
“我可以期待你吗?”
长久的沉默后,申正转
走向鹿童,勉强挤出一个惬意的笑:“容不容得下,不试试又怎么知
呢?你看,我儿子申公豹不就留下了吗。”
鹿童刚一靠近山脚便嗅到了熟悉的味――那是鹿族首领留下的信号,他下意识地循着讯号向山上追去,原本越来越淡的气味却在山腰
变得异常
烈,鹿童找了好久,扒开周围的层层草木,终于发现了被掩盖住入口的
。
“所以,你能懂我为什么要鞭策你们修炼,争取早日参加升仙考吗?”
“从来没有。”
“该不会是无量仙翁给这妖下了沉睡咒?”
鹿童谨慎地检查了一下四周,看了一圈,也没有见什么地方留下血迹,甚至干净到连气味都没有了。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几个妖族碰巧在此借宿了几日,但鹿童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自己的嗅觉没有出错,那气味里除了鹿族,还有狼族和牛族的味
。三族依山而居,虽然之前曾为争夺领地与食物而时有交战,但近年来关系缓和了不少,也鲜少有交集,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三族同时出现在这座山的隐秘
里呢?
另一位弟子见状,接过了那树枝,继续戳着鹿童的后背。
“你可能觉得我话里话外都在贬低妖族,我必须向你承认,我曾经一度非常恨自己妖族的份。”
天还没亮就被无量仙翁叫来看守的弟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那从草垛里拾来的树枝去够躺在
里睡得昏昏沉沉的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