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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仍是混乱无序，生理却先于思想作出反应。水雾就这么漫上眼眶，最后凝成一滴泪，沿着脸颊下，滴落在衣衫上，隐入血迹之中。

        沈清秋一路往竹舍走，一路想了千万留下来的理由。

        “这么委屈啊，小魔尊”还是没忍住调笑出声，语气中带着不难察觉的安抚。

        「血气很衬他」沈清秋想，但若是别人溅上的血，才更合适。

        若非他已是魔族之首，沈清秋都差点要怀疑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这是一个像样的拥抱了。

        若他走了，洛冰河忙完后就只能一个人吃饭了。

        吻毕，沈清秋凝视着前之人，手指将泪晕开，又低用鼻尖蹭了蹭他被的脸侧。

        洛冰河就这么眼也不眨地盯着仙师，随他照看自己。此时才有多余的心思去探查周边情况，发现无论是沈清秋上的禁制和竹林边的阵法，都已然无存。

        呆滞望着沈清秋，似是被话语中与惯常相比过分的柔情搅晕了脑，洛冰河半晌且嚅嗫出一句不算辩驳的回应“赢了。”

        哪怕会被推开也好，希冀再次破灭也罢，洛冰河再也忍不了片刻，撑起子抱住了沈清秋。

        “怎么，这是打输了要哄？堂堂魔尊可是越活越回去了。”

        过度的情绪戛然而止，洛冰河愣着抬看向门口，像是难以理解此人的现，更无法从言语中提取信息。

        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是他沈清秋自己不想走，是洛冰河无数次望向他却又从未说出口的挽留。

        意识到自己好像在被安抚的瞬间，洛冰河卸了浑力气般完全倚靠在沈清秋上。

        「他可以走的。」小魔尊边这么想着，边调动先前藏在沈清秋内的天魔血，发现他所积攒收的灵气本就不多，这番给自己疗伤之后更是所剩无几。

        「我怜惜他」沈清秋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

        “沈清秋……”将下巴枕在穿着淡雅白色外袍的肩膀，洛冰河斟酌着出声，“不走可以吗？”

        抬才发现竹舍门敞开着，料想是洛冰河回来了。正想随口胡诌祝贺他大战凯旋，熬的粥随作贺礼，就发现这崽子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蜷在他床边，额上的天魔印忽隐忽现。

        沈清秋猝不及防被此景晃了神，端碗的手都不受控制微微抖了抖，既讶异于洛冰河异常强烈的反应，又被这滴泪摄了心魄。

        若是这次离去，这些灵气倒也堪堪够他隐藏气息，潜回清静峰。就这么毫不掩饰地破了禁制却不走，若是洛冰河大发雷霆惩戒他，布下重重限制，增派人把守，再想找到机会出逃，便是不知要等到年月几何了。

        把碗往桌上一搁，沈清秋行至洛冰河前，屈膝蹲下。伸出手摩挲几下魔尊颈侧，将他下巴起，偏吻了上去。

闲杂琐事的打扰，也不必每日端着个仙师姿态，像是比清静峰更清静。许是每次送来的衣物吃食，甚至打发时间的小玩意，都甚是合他心意。许是这小畜生年轻相好，起来亦颇有几分滋味……

        「仿若有情……」洛冰河眨了眨眼，又是一滴泪落下。

        只能自己才能让他痛。旁的什么宵小，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痕迹的资格。

        不仅此刻，还有过往。泼过去热茶的时候，命令弟子向他施刑的时候，奚落他的时候，关他禁闭的时候，还有……推他落崖的时候。不只有嫉妒、厌恶、快意，原来还有怜惜。

        “那是要夸？”沈清秋端出一副从前在清静峰上的清高样子，睨着他。

        似是很满意自己手下作品一般，沈清秋揽住这魔尊的时候抚摸着他已看不出受伤痕迹的腰，肌肉紧绷着，瓷白的肌肤几乎快要泛起红意。

        将衣袍又更扯开了些，调动上才攒下来一点的灵气，施行功法为他疗伤。

        仍在茫然之中，已然下意识开始回应。张开，交缠，黏黏糊糊地卷起又分开，仿若有情意在此间淌。

        洛冰河上外伤经由术法治疗已然恢复如初，再治下去怕是连陈年旧疤都要一并祛了，心里却泛起了，像是伤口愈合过程中结的痂。

        沈清秋摇了摇，暗想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是遥遥相对的同款吃食而已，堂堂魔尊怎么会缺人陪呢？

        “慌什么，不是在这么”摩挲着手下肌肤，一路游移从腰来到背，稍微使力将对方按进自己怀里。

        亲吻时摩挲颈侧的手下，探向血色最重的一，扯开衣袍查看伤势。洛冰河本就穿的黑袍，鲜血蔓延开倒像是点缀其上的暗纹。

        心中升起的情绪，像是赞叹，亦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