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于严重的睡眠不足。
但是,比起迷失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线里再也无法恢复意识,你宁愿忍受这份涣散焦躁的刺痛。
你从风衣的内侧口袋摸索出了嗡嗡振动的手机,翻开覆满可爱熊猫贴纸的盖子,用模糊杂乱的视野勉强辨认出屏幕上的来电备注。
——爸爸。
你眨了眨眼,上调整起自己的状态,力图不让心思细腻的养父听出你目前的异样。
随后,你摁下接听键。
“……喂?爸爸,什么事?”
“嗯嗯,刚刚完成了一个,接下来会休息两三天。”
“没事的啦。你也知的,老
病了,又在犯困而已。真的没事——真的、真的!”
“姐妹校交赛啊……不行。我回去的话,会给爸爸添麻烦的吧。我才不要。”
“好啦,那你说。我倒要听听是什么东西让你笃定我会回去。”
[怎么能把自己的后辈称作‘东西’,]养父夜蛾正笑着,不轻不重地责怪你一句,[是今年的新生,我之前和你说过,五条悟同意留在东京校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你与那位大名鼎鼎的六眼没有见过面——更准确地说,你在刻意躲避他——对他的了解全来自养父的念叨。
养父致力于教育业,希望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在日渐污浊的咒术界庇护幼的咒术师苗子,为他们撑起安宁的一角。其中,他尤其看中当代的六眼,时不时就在电话里向你抱怨五条家有多么难搞、六眼本人的眼光又有多么高,他嘴
子都快磨破了,却还是没能说服五条悟答应入学东京咒术高专。
现在,他将自己成功的喜讯传递给了你。你打从心底为养父感到高兴。
“那太好了,恭喜!”你一边与他聊天,一边动手收拾祓除咒灵留下的满地狼藉,“可是爸爸,我对五条悟没什么兴趣耶,想靠他把我喊回去可不行哦。”
别说感兴趣了,因为这畸形的肉
与矛盾的灵魂,你恨不得绕着六眼走,唯恐被他看出什么蛛丝
迹。
养父似乎叹息了一声。
[的确,不过我指望的砝码并不是悟。]
[小■,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东西让他中途变卦,愿意留下来上学了吗?]
“不要把自己的学生称作‘东西’。”你学着他刚才说教的语气反过来责怪他。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我倒是有点好奇了,”你换成了可爱又雀跃的女高中生口吻,佯装合他,“是什么是什么?快告诉我!”
[今年入学的另一个学生,硝子和悟以外的那个。]
[那孩子的生得术式,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咒灵术。]
——嘭轰!
你陡然失态没控制好力,又给坑坑洼洼的现场轰出两米深的大坑。
咒灵术……
啊啊……
你张张口,想要回答养父的话,然而咙深
只挤出酷似啜泣的气音。
一千年……
终于……我终于——
不用再勉强自己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