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逸看着任知昭的眼神，仿佛笃定她会干出冲动的事。

        ……

        她看向姚思逸的眼睛，声音轻轻压低：“老姚，你也这样想我么？”

        她越说越激动：“我真是开了眼了，而且！他还带了个助理，全程跟着，哇可专业了，我都惊了――喂，你哥不会也是艺人吧？”

        任知昭忽然站起。

        “老姚。”任知昭挑眉，“你是不是收了我哥的钱？”

        “好了！”任知昭一把扯住她的外套，“好了我知了！停！”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

        “……啊？哦……那……他发还多。”

        她垂眸，搅动着勺子。过了片刻，缓缓开口：“你知吗，我这段时间没回应，不是在装死，是我本没上网。”

        任知昭撇嘴：“他？艺人？”

        “怎么可能。”任知昭喃喃，目光没从屏幕上移开。

        “怎么不可能！你是不知你哥有多夸张，你入院那天，他来了趟我们家，看到你那张空床，哎我怎么给你形容呢……”

        姚思逸脱下外套，脸猛地往里一扎，猝不及防地鬼哭狼嚎：“昭昭啊啊啊啊昭昭啊啊啊呜呜呜啊啊啊――”

        话音落地，又是片刻沉默。

        “我回来看你啊。”她淡淡，“现在看到了，自然要撤了。”

        “……”姚思逸表情顿时绷不住，“他非说我救了你的命，死缠烂打地给我钱，我拗不过啊……”

        “收吧收吧。他也就这点能耐了。”

        眸光不动声色地轻晃。

        手机怼到任知昭眼前。

        “只要有人在，行文化就不会死。但固步自封，跟不上时代的老东西会。”

        “我哥不让我上。他大概觉得，这样是在保护我。在他眼里，我脆弱，渺小，神不稳定，活得乱七八糟……怎么可能有理危机的能力。”

        这些评论，全都来自同一个ID。

        “啧，我又不瞎，那个形象，还带个助理，不是艺人是啥？”

        任知昭扯出一个笑：“谢谢你啊老姚，你太会安人了。”

        “get不到就划走，还非要留言，现在大家都知你没品位了。”

        空气微妙地静了几秒。

        一边扯，一边低声咕哝：“哪有那么夸张……”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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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条说“get不到”的评论被展开，底下第一条就是回怼：

        她顿了顿，目光落向街对面的树影。

        风过，阳光穿过棕榈叶，落下明亮的斑驳。

        “那我还能说啥？你一定要亲自下场，把那些黑你的人全揪出来撞死，千万别放过他们？”

        笑声渐歇。

        用ID：force_with_you。

        “你那灯还挂不挂了？我帮你，挂完我就撤。”

        “首先你很有品味，其次她笑不笑都好看，她也没有义务笑给你看，谢谢。”

        “你很有品味。妆容的话，有没有可能是长得好看随便画呢？”

        姚思逸一愣：“啊？你要走？”

        任知昭怔了怔，接过手机自己翻看。

        说着，她掏出手机，点开TikTok：“其实不好的声音只是少数，大分人都喜欢得不行。你都开始有死忠粉了我跟你讲。”

        姚思逸清了清嗓：“你也别太怨你哥了。你那天的样子，我都吓死了，更别说他。他肯定也是怕你受到二次伤害……”

，可哪有那么容易火？你那视频发出来我就一直在看，第三天就被一个百万博主当bgm用了，数据直接起飞。你想想，这是什么概率？”

        姚思逸听到这话，愣了几秒，把圣代往旁边一搁，搂住任知昭的肩。

        “是程序员。”

        风继续，冰淇淋早已化成糖水。街安静得像被遗忘，小屋前院只剩下她们的呼声，和没挂完的彩灯。

        姚思逸在旁边啧啧感叹：“这人战斗力太强了，本来我还想下场帮你两句，结果全省了。有几次，我都怀疑这人是不是你哥的甲。”

        她一拍膝盖：“你想开点，黑红也是红。”

        耳都红了。

        “那让你家猫来录个唱歌的视频呗，量一定比这大。怎么不录，是因为不想吗？”

        “我能怎么想你？”      她边说边用力晃了晃任知昭，“我当然觉得你是女明星了！但女明星就难逃被泼脏水啊。从现在开始，咱得学着适应这种生活，只听欣赏你的声音，别的全屏蔽。”

        “就是那么夸张！”姚思逸眉飞色舞，“所以你说你哥不让你上网，我一点都不惊讶，感觉就是他会干出来的事――你哥真是个神人我靠，他那天在医院出场的架势，要不是确认了家属份，我还以为是哪儿冒出来的深情霸总在热演韩剧呢――”

        任知昭却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