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柳青竹接下来：“我在红颜坊时，边跟了一个丫，与我情同姐妹，灵隐殿下未我赎时，也并了她的，此次与我入京，她还居无定所，所以我想求娘娘，为她在中寻一个栖之所。”

        还未待她说完，一只的手拍了拍她的脸，叶墨婷仰笑：“少来编排我。”

        叶墨婷：“。”

        叶墨婷淡淡地瞧着她，面上瞧不出愠怒，然而这一肚子的火窝在心中。

        一侧年少之情，一侧权熏心，如何圈揽，如何分舍？

        柳青竹咬牙笑了笑，打断她的话，开始拍她的屁，“娘娘金尊玉，仙姿玉貌，再清心寡之人也得侧目三分……”

        安庆帝闻言，冷冷睨她一眼，一手攫起药碗，将汤药一饮而尽。药碗重重掷在案上，青玉镇纸被震出一细纹。

        柳青竹落在她的手里，离她还有一尺之距，而这一尺，有四寸的猜忌、六寸的算计，却容不得一分的真心。

        叶墨婷漠然注视着这一切，轻声：“你放下吧。”

        汴京钟灵毓秀，不缺美人，但叶墨婷这般的美人，却是难得一见。

        水波轻晃，梨花沾在美人锁骨间。柳青竹间发紧，她悻悻地收回视线，耳尖有些发热，叶墨婷轻笑，清越的嗓音在水雾中开：“在大明，最忌耳贪目痴，最该好的，一是眼睛，二是耳朵，不过若是你……”

        在幽幽缱绻中，两人之间的紧弦似乎缓和了些。

        “可遂了你的心？”

        叶墨婷忽然“嘶”了一声，柳青竹连忙停下动作，问：“怎么了？”

        闻言，      柳青竹呼一沉，心怦怦直，她眼珠微动，揣摩着叶墨婷的话里有话。叶墨婷凤目凉薄，又：“心积虑见到官家，对我百般逢迎，但见到后，你又想什么呢？”

        柳青竹一怔，迟钝地回味过来她的言语。不知是不是叶墨婷的错觉，自己这番话出口之后，柳青竹好似松了口气的样子。

        话音未落，柳青竹就要跪下谢罪，叶墨婷却径直转过去，：“日后再议，本要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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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怎么瞧着，这里的生人愈发多了。”安庆帝阴恻恻地看向叶墨婷。

        发间水珠顺着脖颈进浴桶，起的涟漪里，倒映着两人之间油然而生的旖旎。

        想要在叶行眼下护住一个“死人”，难于登天，想要保人，她得建一座青云梯。

        “你要听我一句告劝，我虽应允了长公主，会尽力护你，但你执意抛面，那便是寻死之，更不要妄图卷入任何一方党羽。”

        叶墨婷莞尔：“殿下日理万机，这闱之事自然不常知晓，春寒之后，里大批姑娘满了二十五，自行出了。”

        回的路上，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云隙里漏下来，叶墨婷的披风在夜风里翻卷，像只收拢了翅膀的朱雀，忽然停步转，眼尾红痣在月光下灼灼如血。

迹恰似血渍。

        柳青竹一愣，将手伸入银瓢，分明是正合适的温热，她不解地看向池中人，叶墨婷忽然笑了，温热吐息拂过她的耳际，“我说的是，你落在我上的眼神。”

        叶墨婷盯着她，眼底翻涌的光像深潭里的月影，碎了又聚，但她却不想再琢磨柳青竹的话语，只是淡淡：“你倒是会挑时候求人。”

        柳青竹闻到了淡淡的梨花香，她忽觉口干燥，红了溅在嘴角的温水。

        得了叶墨婷的口谕，柳青竹颤颤巍巍地将汤药放下，暗暗了举得酸胀的臂膀。

        只见柳青竹微微欠，勾出一抹讨好的笑，：“娘娘误会了，我这番行径并非是想一见龙颜，而是有事想求于娘娘。”

        窗外的月光碎在瓦当上，堪堪可见室内水雾氤氲、叶漾。柳青竹舀起一瓢温水，从叶墨婷的肩上浇下，温水泠泠过香肩，扬起一室沁幽香。柳青竹望着她白皙光洁的子，宛若错彩镂金，雕绘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