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谕之却告诉他，“所有见不光的生意都不可能完全斩草除，所以才需要不断有人前赴后继。”

        陈乾接到手下电话，今晚撒的饵起效了，挂断后朝沈谕之晃了晃手机，等着他后续的署安排。

        沈谕之笑弯了一对黑眸，他当然看不到视频那的女孩偷偷抹了把眼角，但从她最后几个糊的咬字，预判到了，自然也爽到了。

        当然，沈静娴也知他心意已决，拦不住，只能下语气尽可能确定能偶尔保持联系。

        沈静娴见聊得差不多了，起倒茶，将屏幕转回给沈孟，意在留给小两口腻歪的时间。

        时不我待，沈谕之不能再多逗留，柔声问，“要走了，真不让我看一眼？”

        沈谕之曲着手肘，指骨抵着眉心，合了合眼，再次望向窗外刚了点鱼肚白的天际，无奈吐出口气，“现成的孩子兵已经够用了。”

        沈谕之不能说，但可以暗示，“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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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质疑了权威的沈谕之不悦地挑了下眉，是个诘问的姿态。

        陈乾点点，这会儿智商又回来了，白了他一眼，咂，“怪不得老师总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学生，没想到啊，连他一肚子坏水都学...真够狠的...”

        而后没等他回复，画面切断。

        “那...那你好歹让我们能偶尔知你的位置。”

        待他走出几步，陈乾才反应过来，跟上去，试探着问，“你真觉得半年能搞定？”

        沈静娴扭冲沈孟确认了一眼，摇摇，“她暂时不想跟你说话，除非...你平安回来。”

        当然，要真想作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笔以太币，他还要用来钓更大的鱼。

        未来可期...

        而陈乾却是怕这么短的时间不够端两条线，感慨约摸又要过非人非鬼的日子。

        沈静娴和他旁的陈乾同时嚷出声，却是出于不同的顾虑。

        画面里传来沈孟淡而缓的清冷嗓音，“半年...过时不候...”

        陈乾自然是懂的，点了下，熟练地帮他拉开车门。

        沈静娴是觉得时日漫长，怕沈孟这么优秀，会被别的花花草草纠缠。

        飞行驶离，沈谕之瞬间切换回整装待发的肃杀状态，眉眼不怒自威，扭大步星往车上走，大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沈静娴一脸疑惑：“知什么？你倒是说清楚点，你接下来要去哪些地方，会不会有危险...需不需要我们支援？”

        沈孟偏又气鼓鼓地把摄像扭向窗外，沈谕之的视线再落回到屏幕，就只能看到漆黑的夜幕。

        沈静娴是什么人，下一秒全懂了，语气急促起来，“你...你别跟我说，这一遭下来还没完，后还有？我可提醒你，当英雄也要有个度，赶紧给我死回来...”

        “好，”沈谕之眉眼温柔，“半年，一定回来。”

        上车后，他在自己心底盘算了一圈，理解了大半，又追问，“你是想效仿老师，找点孩子兵？但现在才开始，还是有点晚了。”

真有，那些赃款早就分批散到三四级账，压追不回来。

        至少不会是陈乾。

        “这样的我逃你追，也有意思的，也该让你尝尝我受过的滋味...”

        暗哑感的嗓音散在风里，也不知蛊了谁。

        沈孟冲沈静娴晃了晃那支卫星电话，沈静娴恍然大悟，这才安下心来。

        陈乾磕巴了下，和他打着商量，“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就是...真有点太赶了，只怕不能斩草除。”

        “半年？！”

        沈谕之侧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吩咐。

        沈谕之早已署好后续，黑眸覆了一圈又一圈漾开的涟漪，情也无奈，只问，“能不能让阿和我说句话？”

        陈乾恍然大悟，“你说阿宽...”

        沈谕之接上说：“这一遭下来他也能抗事了，事教人总是比人教人更能让人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