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贴向她的心口，“打破滤镜，我只需要一击即中报复完闪人，欣赏你的狼狈足矣；而想要拥有滤镜下的人，我就需要调动全的心力想你所想，及你所需，坚持在你虚无的世界里创造我存在的意义。”

        他的眼睛里有个黑，因为这句话的铺陈开来，正在一点点餐食她的意志。

        言下之意，要比冷血，你还不够格。

        沈谕之有的是话等着她，“老在医院躺着是死是活我也没在意过，沈司衍还被我废了另一条。”

        “哦，原来我们现在是要讨论得感和内耗的问题，”沈谕之点了下，起来到书架，背对着她，语气松弛淡然。

        他的指节在高低起伏的书堆里随意跃着，很快锁定目标，抽出一本书，重新坐回来，放在到她手边，冲她努努下巴，“这就是我的答案。”

        沈孟念出书名后扔到一边，“西西弗斯神话？我讲真的，你能不能别绕弯子。”

        沈孟持续加码，“我...当年是我利用你脱的，害你被老放...”

        这套架势他早已司空见惯，凭她这点劲，咬破都费劲，更遑论只是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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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谕之却听得明白，侧过去，吻了吻她的额角，“我的错，怕你习惯会选择逃避，又怕说了你也不信，所以一直以来没把话说明白。”

        沈孟小试牛刀，发现他不为所动，松了口，眸底冷着，“你没见过的时候多了。”

        “否则，你又凭什么需要我？”

        “好，那我换个说法，”她很快收拾完思路，重整旗鼓，“你会不会只是因为对于过往的不甘和执念所以才一时冲动代入是因为爱？也许你看到的我是隔着不真实的滤镜的虚影，又怎么确定自己是想打碎这面滤镜，还是想拥有滤镜下的人。”

        沈孟躲着他眸底赤的炙热，却又不可避免被灼烧了脸颊和耳。

        沈谕之双臂后仰，撑着床面，眉眼舒展，“这就是我的答案。你不是说这本是可以列为你最爱的书前三，当时还兴高采烈抱着这本书对我说，这本书最让你迷恋的观点是关于生存本就是对荒诞世界的反抗，坚持创造意义才是抵抗虚无的唯一法门。”

        沈谕之没给半点反应，淡淡嗯了声，“得好，下手干净利落。”

        “换句话说，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该是我应该内耗的问题，你应该拳打脚踢来反过来质问我，而不是自我怀疑...”

        良久，才小声问，“你是不是有受倾向？”

        “恰好我们都喜欢利用心理和周遭环境来控境遇冲破荒诞，那么选择佩怎样的面演绎怎样的剧情就是我们抵抗虚无的手段。既然明确自己的所求所想早已冲破虚无，那么愿意让我们倾注时间和心力的所有人事物早已无关执念。”

        沈孟被他问倒了，不想承认当下受他的话冲击很深，支吾着，“我...”

        “冷血，不冷血？好人，坏人？用这种局限的定义评判自己，是不是太单调了？”

        沈孟不装了，也不演了，“是我给老下的毒。”

        沈孟微怔。

        他的话貌似也没病，但沈孟依旧觉得这场交两人不在同一频率，垂下去，心里乱着，搓着手指，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表述。

        但现在细细想来，无端引起她的分享，恐怕也是他的目的。

        沈谕之佯装无趣，逗小孩似的了下她的，“说点我不知的。”

        沈孟眉心皱起，扭过去，一脸不解，“什么？”

        沈孟颊上飞过一团嫣红，没有哪一刻觉得这狗男人说服力这么强过。

        她有些慌，也有一种多年积压心的碎石被一举击溃的淋漓感。

        分享加深了亲密感，天长日久，更会滋生依赖。

        沈孟尚在细细咀嚼他话里的内涵，沈谕之的已经贴了上来，隔着浴巾下躁动的物什也跟过来戳着她的肚子，“语言交结束，现在试试用说话...”

        沈谕之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认真，“我爱的本来就是全的你。”

        也怪她曾经有一阵分享爆棚，又苦于无人可说，只能把那些散乱又膨胀的想法都向他倾吐。

        沈谕之挑挑眉，“说说看。”

她发。

        沈孟没跟他开玩笑，拍掉他的手，继续加码，“我其实一点也不关心阿芸的死活，只不过是借寻她的由让林清平入套。这样的我，你不会觉得很冷血么？”

        沈谕之笑出声，平时看着聪明的人，一到关键时刻就当机，伸出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我有没有受倾向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什么时候开始陷入的二元论的死胡同，自己都没发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