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雁尽笑一笑：“当然，不谁是皇上。”

        秦疏桐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也笑了，但他不得不上收敛笑意：“但你还得去钱府……”看到那张被他这句话凝住喜色的苍白脸庞，秦疏桐口一紧。

        “秦爷？您……坐下说？”

        “不要动晏邈。”

个犯禁的士兵死罪，依军法而言，淫妇孺本就是重罪，当下发生的事在他看来，比淫妇孺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么这些兵士所犯的多算是待俘虏之罪，你却要依淫妇孺之罪来置他们？”

        “你看到什么了？”谢雁尽直接问到点子上。

        “我朝律法可有规定，男子媾和男子有哪种情况属于淫罪？”

        桑柔被叫醒时天光还未大亮，屋里只薄敷了一层曙光。仙音阁尚且门扉禁闭，照雪却急急忙忙来摇她：“桑柔，快起来，秦爷来找你了。”她睡眼惺忪间乍闻“秦爷”两字，瞬间惊醒过来，跌跌撞撞地迅速抓过外衣穿上，边拢发边对照雪：“请秦爷进来吧。”

        谢雁尽又拍了拍武直的肩：“只好分内事，你还能再往上一步。你只要记得，禁军是皇帝的剑盾，永远别忘了这一点。”

        还是谢雁尽一语将他问住：“这些俘虏是异族，是敌人，比之妇孺，孰高孰低？”

        他们每一个都说与他无关，不恨他、不怪他，但他倒宁愿他们恨。

        “然后晏邈发现了我，回过来盯着我笑，生怕我不知他们刚才干了什么！”武直怒吼，又上压低声音咬着牙，“两个男人竟然这种下三滥的事，我看秦疏桐那个样子估计是……”

        “你打算怎么和之维说？”秦疏桐见她犹疑，又，“不你是要骗他死心还是实言相告，我都可以合你。上次之后我想过，这件事不是对错之争，那是你和之维之间的事，不你要怎么，我都没有置喙的余地。”

        谢雁尽听后没什么波动，只问：“然后呢？”

        武直这下不说话了，只是又像那时一样有一口气咽不下去。

        武直觉得谢雁尽说得很有理，但他心中总有一口气咽不下去，有那么一愤懑难消，他说不出为什么。后来他还是依谢雁尽的意思改了判罚，只是每次再遇到类似的事，他又会被勾起那愤懑，比如今日。

        武直这个人太冲动，谢雁尽一眼看出他有揭发这件事的念：“你是禁军统领，这不是与内守卫相关的事，你想以什么名目弹劾晏邈或是秦疏桐？”

        秦疏桐一顿：“不了，就这么说吧。”他看到桑柔的面色，“你倒该坐着，你知你的脸惨白么？”

        桑柔挤出一点笑：“您能救我妹妹我已经十分感激，我们姐妹本来就是和您无关的事。”

        “你不久后就会见到你的姐妹。”

        “……没有。”

        照雪打量了她苍白又急切的面庞一眼，将本想劝她先好好梳洗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应了一声“嗯”便到门外去请人。

        武直出十分不齿的模样：“我当时距他们还有些远，刚想上前就看到他转过去，低和秦疏桐……那样子简直就像……就像……反正不正常！”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亲昵至极，那种姿态说是有肌肤相亲程度的接也不为过。

        “当然比妇孺更低。”

        那也没有你的脸像半死不活的人那么吓人啊。桑柔只是想一想，没有说出口，她依言坐到桌边。

        桑柔张着嘴一时哑口：“那……那件事……”她定定神，垂

        “啊？”

        这段时日桑柔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没上妆的脸憔悴得像是病中之人，可她与秦疏桐照面后吃了一惊，这人怎么比自己还不济？而且他们才两日未见啊。

        “真的！？”桑柔脸上迸现喜色，整个人鲜亮起来，“谢过秦爷。”她起深深一福，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武直是个直子，不甚确定谢雁尽的话意：“将军的意思是要我别忘了对皇上的忠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