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初提前请了半天假，悄悄带着女人去医院zuo了检查。

        因为那次过激的xing爱，她一直心怀愧疚，总怕真的伤到了孩子。便拜托了中专时的同窗、如今在产科实习的女生，帮忙挂了个号。

        女人一开始有些抗拒，踌躇着不愿意去。直到许念初跟她说，如果不好好检查的话，孩子万一出了问题，该怎么办？

        她一听，立刻就松了口。

        候诊区的长椅是铁质的，深绿色的油漆已经斑驳掉色，冬天一坐上去就像坐在冰上一样。女人低着tou，绞着自己的衣角，指尖都攥得发白。

        许念初默默牵起她的手，捂在手心。她轻声安wei着女人，没事的，只是看一眼而已，一点都不痛。

        她知dao，姐姐怕疼，也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      小时候打预防针，针tou还没碰到pi肤，她就先吓得哭出来；家里讨人厌的亲戚还总喜欢拿这事嘲笑她。

        可就是这样胆小怕痛的姐姐，却说什么都要把孩子留下来。

        B超室里，只有一张旧pi革检查床，床面裂着口子，lou出里面的海绵。医生dai着白口罩，从铁盘里舀出一团半透明的药膏，冰凉凉地涂在女人luolou的腹bu。

        女人猛地一抖，本能地攥住了许念初的手，掌心里全是汗。

        她没来过大医院，也不知dao原来生孩子前，甚至怀孕前都应该zuo些检查。

        她单纯的以为，肚子里有了，等着等着，生下来就好了。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无知。

        “没事的，别怕。”

        许念初轻轻抚上女人的额tou，她的睫mao正不停地颤抖着。

        “……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女人试探着侧过tou，哑着嗓子开口。

        医生坐在灰白的机qi后，盯着屏幕上黑白交错、雪花般的图像，手里的探tou在女人光hua的孕肚上轻轻hua动，又按压下去。

        “羊水不多……胎位还不正。”

        屋里有些冷，机qi正低低嗡鸣着。

        女人心里涌起不安，偷偷看了许念初一眼。

        “可以起来了……几个月了？”医生放下手里的探tou，递给女人几张纸，让她ca掉肚子上的凝胶。

        “快八个月了。”

        “之前没zuo过检查？”

        “……没有。”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

        “怎么这么不上心？”

        医生皱了皱眉tou，写下几个字；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

        女人听后，只是“嗯”了一声，低着tou走出诊室。

        许念初还在后面跟同窗寒暄，那女孩也是刚进医院的小护士，被分在妇产科，和医生们都关系不错，这次才得以帮上她的忙。

        许念安攥着手上的单子，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等着妹妹出来。

        走廊里，其他孕妇shen边都有家人陪着；就只有她一人，这样形单影只的。

        有人好奇地打量着她，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这时，从门里传出几声轻笑，几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没想到啊念初，你开窍了？什么时候办酒，倒是把我们都叫去啊？”

        “这不是我的孩子。”她妹妹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是我姐姐，我带她来看看。

        “哦…你姐夫呢？”

        “他，他上班，忙的很。”随口编了个理由。

        “真的是姐姐？亲姐姐？”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怎么没听你提过？只知dao你有弟妹，还不知dao你有个姐姐。”

        许念安手里的化验单被攥得皱了起来。

        “不会是骗我们的吧？别搞大人家的肚子还不负责。”

        “我才不是那种人！”她妹妹语气里带着一丝恼意，又随口敷衍了几句，和女孩们聊了聊医院的琐事，这才推门出来。

        她刚一开门，就看到坐在门口的姐姐，眼神不动声色地落在她she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