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在胡太后心中,觉得统一就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所以才能说的这么肯定坦然。
「母后,很多错都不值得原谅。」
能将谎言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义正言辞也是一种本事。
「河清海晏的统一盛世再现,届时母后绝不苟活于世。「
「母后想好了吗?」
「士可……」
为妓子,自是可以裙下之臣无数,入幕之宾遍布,其中趣味倒也引人遐想。
胡太后眉头紧皱,犹豫不决,半晌,试探着开口「纬儿,前半生母后做了诸多错事,耗尽了与你父皇的年少夫妻情分,如今北齐在你与群臣齐心协力的治理下蒸蒸日上。」
闻言,荪歌抬眸凝视着胡太后,嘴角微微勾起,笑声中是说不出的嘲讽。
「朕给了机会,母后不珍惜。」
「请母后珍惜所剩不多的时光,多多忏悔祈求,也许这样还能求得一个来世。」
不行,绝不可杀,她惜命,绝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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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知错了。」
一时间胡太后只觉得通身阴风阵阵,眼神恍惚。
她……
「纬儿,纬儿,母后知错了。」
能活多久,看天意吧。
她明明选择了生路啊,为何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身为北齐之主,天下万民的表率,竟然口出狂言,说出将生身母亲送入秦楼楚馆烟花柳巷。
河清海晏的统一盛世?
不过,细细想来,高纬的话,也不算是虚言。
这是她给胡太后最后的机会。
这是什么丧心病狂,大逆不道的话!
没想到,想来愚蠢无脑的胡太后,竟也有如此机智幽默的时刻。
「月余即可。」
「纬儿。」
「你父皇无缘得见这锦绣江山,母后想替他看看。」
但对上荪歌玩味的眼神,最后的话还是淹没在喉咙间。
士可杀不可辱!
「母后还真是爱说笑,就是不知母后对父皇这份别样的深情,会不会让父皇在阴曹地府都绿的发慌。」
「当年的通敌卖国,按律理应抄家灭族,但凡朕没有网开一面,整个胡氏一族早就成为这乱世中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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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母的业障,她担了。
但,这与她所想象的雍容高贵,颇有些出入。
这些年,她着实被膈应狠了。
「毕竟朕也觉得,您实在不堪与先帝同葬。」
堂堂一国太后,沦为妓子,这该是何等的笑话。
「既如此,还望母后暂时惜命,别在这风口浪尖上暴毙。」
荪歌一声令下,撤走了北宫之中所有侍奉胡太后的内侍宫人,只留下重兵层层把守。
「母后既不愿为先帝殉葬搏一个情深意重的美名,那儿子也不勉强……」
说到此处,荪歌顿了顿。
「本宫身为北齐皇太后,先帝明媒正娶的元妻,怎能入那等肮脏之所。」
胡太后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便又听到那如同索命般的声音响起。
「错?」
冷汗顺着胡太后的面颊一滴滴滑落,身子不停颤抖,口中连连认错。
胡太后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荪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