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丕生死不明,她们都是金人的俘虏,侥幸活命而已,赵富金看着赵宛媞,说:“阿姐,以我们现在的境,回去了也是枉然。难
还有谁能给我们依靠么?”
“我们一定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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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安定下来,她却陷入动摇,觉得不回去,待在完颜什古安排的地方好。
“可,阿姐啊,”赵宛媞看向她的眼神太过坚定,赵富金反而生出胆怯来,她垂下眸不敢对视,抿,终究把手从赵宛媞掌心里抽回,低声
:“郡主待我们不差......”
言又止,赵富金低下
,似乎有所顾虑,她正给赵宛媞编发,一出神,手里动作乱了,挑在手心的一缕发
落,发辫差点散了,赶紧拿梳子把
发重新梳起。
千里归途,艰难险阻,她们两个弱女子怎跑得出去?
“阿姐,我,我们还回得去么?”
“阿姐,你说——”
赵富金虽是小几岁的妹妹,出嫁却比为姐姐的赵宛媞要早,十六岁嫁给田丕,无子嗣,田丕进士出
,仪容端整,家境不算显赫,却也清白。
直言挑破她心事,赵富金一怔,手里的梳子竟拿不住,吧嗒掉在地上。
终于有人与她所想一致,赵宛媞心澎湃,眼眶微红,顾不得什么梳发,立即转
握住赵富金的手,给予她更大的希望,昂扬
:“富金,你莫要担心,我们一定能回去!”
“富金,”铜镜映出赵富金的面庞,赵宛媞将她一举一动都收在眼里,她们同父同母,都在里长大,彼此相熟,赵宛媞不需多揣度,都知
胞妹的喜怒哀乐,“你是不是想回去南边?”
其实,在俘虏营里忍饥挨冻时,赵富金唯一的牵念就是能再回故都,如烛火般微弱的希望让她强撑着过那些非常人所能承受的折磨。
一下打断两人的对话,赵富金随即闭嘴,赵宛媞看看妹妹,神色复杂,半晌,她叹了口气,偏把长发盘起,用发簪别住,出去开门,让人把吃食送进来。
赵宛媞听得心累,却还是抱着最后一分希冀劝她:“富金,九哥已继承大统,我们回去自然能找他,他是个好男儿,当年慷慨请行,往金营人质,他会给我们庇护的。”
佛回到靖康变前最美好的时光,春色烂漫,不闻干戈,赵宛媞鼻子有点儿发酸,连忙抱了抱妹妹,:“好。”
然而,赵富金无动于衷,在听到九哥的一瞬,她稍稍怔愣,眉心极快地皱了一下,表情变得有点微妙,“阿姐,九哥他其实......”
完颜什古承诺过送她回去,赵宛媞相信她不会骗她。
起来洗漱,赵宛媞坐到铜镜前,由赵富金拿梳子替她梳发,两姐妹分别许久才侥幸得以重逢,彼此言语也多,不知不觉,已过了半个多时辰。
声音越收越小,最后几乎听不清楚,赵宛媞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胞妹,才燃起烈火的心又一次沉入深渊,失望透——她怎么也和嫂嫂一样呢?
正要说,屋外忽然有人叫:“娘子,水饭送来了。”
然而,他混迹东京许久才靠钱财补任郎中,可惜资质平庸,又太过胆小谨慎,办事只求无功无过,是以再未得以升迁。北上时,已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