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楼里也如是，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口便人影攒动，叫嚷着再舞一曲，望姑娘赏脸的轻佻之语。

        灿华被门上噼噼啪啪的响声吓了一，缩着肩膀躲在贺轩边。闻言也不知说什么，看上去有些无措。

        京城仿佛被蛊惑，被装进了那玉瓶里。

        箫声渐渐小了，美人倚着插满花的玉瓶，低垂着，发丝慢慢从肩下，纤细玉指点在瓶中花的花上，似怜花垂泪。

        “我，我不是故意的五哥，我只是觉得台宽敞方便灿华舞，没想到会这样......”八皇子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清。

        “这可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啊！”八皇子看看门口又看看台，一筹莫展。

        箫声悠扬高调时，女子手握两束花枝，形缠绕瓶，插在玉瓶里，又毫不留恋转离开，五皇子恍惚间，似乎见到了花园里的白蝶，翩翩舞动，若即若离，却不留恋任何一朵花。

        凡人......好热情。

        虽然他们是皇子，不敢有人冒犯，但是外面百姓这么多，若是这么贸贸然走出去，他日京城必定言满天，说他与五哥耽于玩乐，花天酒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话。若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那更是完。

        五皇子不语，只是一味的搓眉心。

        一方台，尺寸之地，她腾挪婉转，似乎刻意不以正面示人，叫想看清她容貌的云灯盯着她的脸都有些迫切，高抬着下巴。

        “殿下不必担心，末将来时为保几位殿下安全，带了副将，他们见人群聚集，已经回去通报了，这会儿应该快带人回来了。”罗千骥拱手。

        气氛之火热，声音之喧嚣，像是煮熟的沸水，即使关了门也隔绝不了。

        刚刚赶过来的罗千骥潦草栓了，踩着屋檐纵一跃，从台边缘一个鹞子翻翻了进来，正拉灿华进去，却被先一步反应过来的贺轩抢了先，一把拽了灿华进来，飞快关上了几扇门。

        他挠挠，也有些被这阵仗吓到了，尤其春明楼里常有世家公子连，因不知包厢中人的份，已经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拍门促了。

        门还未关紧，哗然之声顿起，满街百姓如梦初醒，纷纷叫嚷着再来一舞。

        八皇子抚抚口松了口气，吓死他了，以为又要闯祸了。

        附近的花铺被抢购一空，树稍上的苞待放的小花也不放过，都被人打了下来。

        那番景色的惊艳程度，险些叫箫声不稳。

        “你啊你，真是......”罗千骥看着被拽回来的灿华，边笑便低眉摇，似乎极其无奈，却又带着几分不自知的熟稔和溺。

        街上的叫卖声，吆喝声，车辙吱呦声，春明楼里喝酒谈天声，全不见了。

咬在她的间。

        朝着那放着玉瓶的台抛去，一时之间，台下人攒动，台上，门被打的啪啪响，无数花枝，树叶，带着郁的青草味和花香，不一会儿便堆满整个台。

        她叼花而舞，动作柔又不夸张，宛若花丛间的蝴蝶，静时，又似那台一高一矮只有两个玉瓶。

        喧嚣结束后，还留了两个禁军在门口守着，可见罗千骥办事很是稳妥。

        惹得八皇子都不自觉站了起来，想要上前安美人。

        果然，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包厢的门口和外面街上就传来禁军维持秩序的声音，人群被哄散，意犹未尽埋怨着离开。

        “老八，看你的好事。”五皇子皱着眉轻斥。

        台的门关了也不行，虽没人像罗千骥那样好的功夫，轻巧爬上台，但不妨碍他们表达热情。

        一舞毕，箫声早已结束，几人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春明楼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

        贺轩后怕的呼了口气，也被眼前所见惊骇，随即，他将目光下移，看着自己紧抓灿华纤细的手腕，又开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