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一笑，接着说：“沈哥，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家都舍不得让我们进了？”

        可能她还是舍不得，离婚的决心没有那么坚定。

        不过，也没关系。

        这是顾庭宣第一次看见她穿睡衣的样子。

        从酒店开回别墅，也要小半个小时。

        迟早的事。

        顾庭宣倒是很会插话：“那就坐在客厅里一起看看电视？”

        顾庭宣装模作样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十分钟，沈哥你也太无情了。”

不太好了。”

        顾庭宣厚着脸皮进了沈律言的家门，这倒不是他第一次进这栋别墅，以前偶尔有事也会过来坐坐。

        沈律言有些不爽，但这点不舒服也不是对江稚有意见。

        沈律言沉默了片刻，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夫妻情趣，你可能不懂。”

        柔和的、舒适的、乖巧的。

        “我还有工作。”江稚客气说完，就上了楼。

        沈律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回过头来看向顾庭宣：“你还不走？”

        沈律言和顾庭宣循声望了过去，江稚已经洗完了澡，穿着睡衣，长发舒展，她好像在厨房里热牛奶，端着杯牛奶站在厨房门口，有些茫然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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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完全没察觉到他语气里的生硬，她说：“我还不困。”

        厨房里忽然传来响动，像是玻璃杯被打翻的声音。

        江稚既不困也不想和他们一起看电视，顾庭宣问出这句话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客厅里的灯亮着，但是却没人。

        顾庭宣的目光悄然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垂下眼眸，遮掩住了眼底的失落。

        顾庭宣竟然没有那么意外，方才那点舒适悄然不见，他知道江稚是很喜欢沈律言的。

        而是很懊悔让顾庭宣看见了江稚这种模样和神态。

        江稚握紧了手里的杯子，一时忘记了要喝牛奶，她抿了抿唇：“时间还早。”

        穿着睡衣的、有点可爱懵懂的模样。

        江稚先看见的人也是顾庭宣，一个小时前才在他面前说沈律言是他前夫，一个小时后这个谎言就不攻自破。

        沈律言泰然自若，懒懒地提醒他：“不要打扰我们的夫妻生活。”

        他的目光可以说得上是冒犯，一时竟然忘记了要挪开眼睛。

        顾庭宣唇角微掀：“她叫你前夫，我还真以为你们离婚了。”

        本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沈律言抿直唇角，“你现在要上楼睡觉吗？”

        徐徐图之，总能得偿所愿。

        沈律言皱了皱眉，挡住了顾庭宣的目光，他看向了江稚，“你还没睡吗？”

        ―

        沈律言扔出了几个字：“我和江稚没离婚。”

        顾庭宣没什么表情：“嗯，我确实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