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他人呢？”

        江稚站在门外犹豫了会儿，她抿唇，同他说话温温柔柔：“李律师，换一家吧。”

        保镖说：“我带您过去。”

        李鹤挑了家人均没有超过两百的餐厅，处处照顾着她。

        她对沈律言的爱不断在做减法，又不断的在做加法。

        江稚对他挥了挥手，“今天又麻烦你了，下回有机会再见。”

        可是，沈律言不准。

        他看着她的手，没有吱声，几乎算是默认。

        江稚垂眸，她很安静。

        在沈律言条理清晰为她分析怀孕之后的利弊之后，在他态度坚决、那么理智帮她安排手术事项的时候，她清楚的看明白了沈律言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了她这个事实，她慢慢接受了这个结果。

        不是江稚笨拙，她确实没察觉到李鹤对她的感情。

        李鹤嗯了嗯，“江小姐，回去好好休息。”

        他知道她结婚了。

        江稚觉得他不太正常，她后背一阵冰凉，从心里泛起寒意。

        这场婚姻，不是江稚能叫停就叫停。

        江稚胃口小，吃不了多少。

        天价的违约金在等着她。

        江稚回过头：“没什么好抱歉，你说的都是实话。”

        点完了菜，李鹤很冒昧的开口问了她，“你这次来是和沈律言一起？”

        李鹤望见她眉间的悲伤，心里一痛，“抱歉。”

        江稚愣了愣，她点头：“嗯。”

        李鹤默了半晌，还没答应就被她拉着去了对面大楼的餐厅。

        就是离婚。

        他下手有轻重，没有弄得她很疼。

        那份协议，对她并不友好。

        “李律师，你知道的，我违不起约。”

        当初江稚曾经拿着那份婚前协议给他看过，请他帮忙看看其中的法律风险，撰写协议的是位水平很高的同行，几十个条款，没有一条能挑得出漏洞。

        江稚抿了口水，咽下喉间的苦涩，她的目光静静看向窗外，“是啊。”

        李鹤这个人是很内敛的，几乎不露情绪。

        李鹤很少像现在这么没分寸，“你有提前终止合约的打算吗？”

        *

        处处都在下风，除了可观的酬劳。

        午饭过后，李鹤把江稚送到了酒店门口。

        她缓缓落座，沈律言忽然把她摁在沙发里，他捏着她的后颈，逼迫她抬起头望着自己。

        江稚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等被带到沈律言面前，她发现他的心情大抵是很不爽的，眼含笑意，可这笑却万分冰冷。

        虽然败诉，但已经争取到了最好的结果。

        沈律言对她招了招手，“坐过来。”

        江稚进了酒店，还没走到电梯口。

        每一笔账，沈律言都会和她算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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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认出了他，是沈律言的保镖。

        江稚还是会因为沈律言对她的一丁点好而动容。

        得知她的窘境，二话不说，免费帮她舅舅打了官司。

        沈律言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今天去见的又是哪个野男人？”

        何况，她还是那么不可救药的…喜欢着他。

        一名人高马大的黑衣男子拦在她面前，“江小姐，沈先生在找你。”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卑微的。

        提前终止。

        当年江北山是要傅景初坐一辈子的牢。

        李鹤其实不饿，象征性点了几样菜，随即把菜单给了她。

        简短吃了个午饭，中间江稚的手机响了一次，是沈律言的电话，她默默打开静音，不打算接。

        她想要离开他。

        李鹤绷着沉静的脸，“我看沈先生好像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听说他的心上人回了国，应该没有必要在绑着你不放。”

        她想过的，和沈律言离婚。

        她先把菜单推给对方，“李律师，你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