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很轻，却让郁颜重重地噎了一下。
苏玖不记得他说了多久，也不见他觉得口渴。
不知不觉间，她也走进了房间，和郁颜一同跪坐在老人床边。
郁颜没有回答。
她的思绪被拉回，回头便看到了郁颜。
“你......”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郁颜也被吓到了一瞬，而后赶忙抱着花盆跑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她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郁颜跪坐在老人身前，熟练的帮老人顺气，调整了营养液的速度，又安抚老人几下，对方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貌似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讲了，郁颜想了想，又讲起了关于苏玖的事。
“！！”苏玖下意识将相框迅速扣了回去。
郁颜知道苏玖坐在自己旁边，他没看向她，也没停止说话，对于她的动作，就好像什么也没察觉到一样。
苏玖愣了一下，也赶紧跟了过去。
“......”
“......”
男人闭着眼睛，轻轻地说着，好像不知道，床边身边除了他的孙子，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一样。
郁颜冲进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把花盆放在了桌上。
苏玖：啊我的档案袋！不见了！哪儿去了？好像落在客厅了！
或许他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他的话还没说完，床上的人开口了，打断了他的话。
只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好听了，不知不觉就坐了好久。
“既然喜欢，那就......去追吧，我知道，你和小云的关系......并不好。”
是错觉吗？
“我了解他，他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最清楚不过......”
老人安静下来后，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了，就好像不知道门口站着苏玖一样。
苏玖：“！！！”我是空气吗！
......
苏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想了想，她尴尬的伸出手，朝对面的人挥了挥。
“系统......”
苏玖跟着他走到房间门口，但还来得及进去，就被里面干冷的气息冲得浑身一颤。
“咳咳咳！”
郁颜一愣，抬起头，发现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转头看着自己。
苏玖：“！！！”竟然还黏着！忘记摘下来了！
“路上的野猫怎么样，到季节更替......变成了，永远离不开，那个小姑娘的，话题......”
“内个......”
“其实，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她了吧？”男人微微笑着，尽管笑得并不明显。
“刚才我去给花盆重新交了一点水，种下了一些新买的花，这些花很香，是母亲生前喜欢的，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苏玖”
里面一个是郁颜，她认出来了。
两个人都是一愣。
“自从那女孩成为你的同桌以后......你和我说的话，已经从今天吃了什么，考试的成绩怎么样......”
苏玖听着他“自言自语”，又看向了床上的老人。
忽视了房间里的温度，就那么安静的听着，坐在那儿，陪着他。
可另一个......
又同时被房间另一边突然传来的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给打断。
“她把裙子绑起来了，头发很乱，上面还黏着树叶。”
郁颜将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说了一遍，从早上起床，到下午学校的活动，到刚刚去给花浇水......
他抱着花盆上楼，也是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沙发旁的苏玖。
“不是的，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巧呢......”
“喜欢就去追吧。”
苏玖被吓了一跳。
“刚才我去楼下的时候，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以为是修水管的大叔回来拿工具箱了。没想到就发现她站在后院的草坪上，一副迷路了的模样。”
“看起来挺狼狈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貌似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
苏玖凝视着照片里的另一个小男孩，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双浑浊的琥珀色的瞳子。
他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或许也有可能是睡着了。
“她好像还......”受伤了。
“上午的时候，维修工人来过了，水管已经修好了，应该一会儿就有热水可以用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苏玖看清了床上的人，他的皮肤干瘪，像是常年脱水造成的，整个人看起来骨瘦如柴，脸色蜡黄。
刚准备抬起的脚顿住了。
苏玖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楼下有“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
少年的嗓音很低，很轻，在安静的房间里缓缓地流淌着。
旁若无人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