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石桌上,就摆着一坛喝了一半的酒外加几串没长熟的葡萄呢。
“王五郎之前去见我,今日主动送上私兵,都是你的注意?”张行摸了摸酒坛,放出身上寒冰真气,继续来问。“这有什么说法吗?”
身侧谢鸣鹤也打量不止。
“这能有什么说法?”年轻人略显急促。“张龙头恩威显著,王大头领忠忱可靠,绝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只不过,一开始不免担心张龙头在气头上,错杀了徐大头领,所以让他早早去劝;后来流言纷纷,人们都不知道龙头的底线在哪里,以至于人心惶惶,这时候让王大头领将私兵交出,划出道来,求个分寸罢了。”
“分寸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其实极难。”张行点点头,俨然是认可对方交私兵这个分寸的判断。“非常不错了。”….“但我还是做得不够小心和机敏,若是小心,便应该提醒王大头领不要让私兵从韦城县走,而是应该从西面徐大郎的地盘绕个道,省得引起误会,或者被有心人弄成误会。”马围依然显得有些不安。“而若是机敏,便干脆应该让王大头领亲自带着私兵去济阴缴纳,让房留后来处置的。”
谢鸣鹤眉毛一挑,瞬间来了精神,看向此人目光也多了几分神采。
倒是张行,先愣了一下,点点头,却不由再笑:“大巧不工,有些事情没必要,尤其是你是从王五郎这里出的主意,拿捏好分寸便是极佳的,多余的举措看起来精彩,却实际上画蛇添足。”
“确实。”马围想了一想,点了下头。
葡萄架这里,稍微安静了一会。
随即,张行认真来问:“你是茌平人?”
“是。”
“在哪儿读的书?”
“在房氏族学。”
“你跟房氏有亲戚?”
“没有,出大价钱买的入学机会。”
“你家里很有钱?”
“中产之家,父母死后被我卖光了换成入学机会跟酒水了……为此,本乡人都喊我绝户仔。”
“少喝点酒。”
“……”
“为何不去将陵而来找王五郎?”
“……”
“那行吧,我再问你个事情。”张行见到对方表面畏缩,实际胆大,便也不再试探。“我现在准备许诺给李枢三郡军政总指挥的身份,以换取和平解决帮内争端,同时要他支持我个人转为帮内唯一首席,你觉得事情能成吗?”
王叔勇诧异至极,但马上就有些欣喜之色。
“我觉得龙头这么干有点掉份子。”马围若有所思。“而且也不得法。”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