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玉轩逃跑，那就一掌拍死；如果沈玉轩不逃，那就饶他一命。

        “如果我要杀你，你早就死了。”

        “逃得掉吗？”

        他睁开眼睛，一边站起身体，一边低声问道：“您不杀我？”

        程艾伦肃然抱拳：“请您吩咐！”

        林重决定把沈玉轩的死活交给他自己。

        逃？

        电光石火之间，林重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

        沈玉轩毫无疑问是后者。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好不容易险死还生，沈玉轩脸色发白，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几欲虚脱。

        与林重的淡定不同，另一边的沈玉轩心中七上八下，煎熬无比，就像是等待最终判决的死刑犯。

        沈玉轩如闻天籁，知道自己赌对了。

        虽然沈玉轩笃定认为林重不会把自己怎样，可事到临头，仍旧难免患得患失。

        林重察觉到了沈玉轩的小动作，目光微闪，忽然抬起右手，慢吞吞地朝前伸出，姿态从容写意，却又仿佛蕴含着无穷杀机。

        “万一他不放过我怎么办？”

        正因如此，他才自命不凡，生出强烈的野心，渴望在武道修炼上更进一步，并获得呼风唤雨的权力。

        眼看林重的手掌离自己越来越近，沈玉轩猛地牙关一咬，按捺住落荒而逃的冲动，干脆闭上眼睛，束手待毙。

        这种生死操于他人之手的感觉，实在太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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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轩心乱如麻，低垂着脑袋，眼睛偷偷观察周围，给自己寻找退路。

        “他要杀我？！”

        随着林重伸出手掌，沈玉轩顿时全身剧震，寒毛倒竖。

        在沈玉轩想来，自己固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只要干掉程艾伦这个始作俑者，足以功过相抵。

        当发现程艾伦无法帮助自己实现目标时，沈玉轩便决定及时止损，用程艾伦的脑袋，作为自己的护身符和投名状。

        程艾伦根本没有帮他实现野心的能力，外强中干，志大才疏，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差点害得他血本无归。

        然而事实证明，沈玉轩下错了注。

        林重确实没打算杀他。

        这就是沈玉轩杀死程艾伦的原因。

        林重淡淡道：“但是你别高兴得太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想洗心革面，必须再为我做一件事。”

        他把赌注押在程艾伦身上，希望程艾伦能助他腾飞。

        沈玉轩内心天人交战。

宽宏大度，争取更多的骑墙派；二来可以尽快让碧港城恢复稳定，提高武盟的声望；三来可以打击白鹰联邦远东情报处，削弱其在碧港城的影响力。

        想象中雷霆万钧的一掌并未落下，林重只是在沈玉轩肩膀上拍了拍，随即抬手虚扶：“起来吧。”

        他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做的。

        还是不逃？

        “我该不该逃？”

        野心是驱使人类前进的力量，有些人只是在脑子里想想，有些人则付诸行动，命运的长河由此分流。

        沈玉轩意志坚定，经历过许多风浪，也见过不少大场面，轻易不会为外物所动，更不会受情绪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