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火灵当然不知dao恒息营打算釜底抽薪，让恒忘泱把她带离瀚海城。

        祂在占据上风的局势中沾沾自喜，缠招秀缠得更厉害，但或许真抱着把她永远留下的隐秘想法，在贪婪还没有实现之前，并不敢彻底惹怒她。

        战火烧到了这个地步，她的意志能在拉扯中发挥的作用极为有限，清醒跟昏睡都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只不过一装出要翻脸的架势，发挥点妄图同归于尽的疯劲，火灵自然就退缩了，怵她。

        于是终于得以挣扎出几分意识。

        睁开眼，她自己撑手坐起来，视线清明，脸色红run，与之前重病虚弱的模样截然相反，实在太像是回光返照，别说恒忘泱吃惊，旁边收拾东西的蒹葭看到直接飙泪，被她吓了个半死。

        她没理人，自己从枕tou底下摸出悬刃，死死抓在手里不放。

        她走哪都必须带上它！

        恒忘泱一直守在床边上，看到她动作猜出她的意图，倒也没什么好奇，一把废刃而已。

        他给她披上外袍，把人抱到自己tui上，拨开她散乱的tou发，脸贴近她的面庞，肉碰肉地感受她的ti温：“怎么了？”

        招秀在他怀里说了声渴。

        蒹葭匆匆忙忙倒了温水递上来，她就着恒忘泱的手喝了两盏温水。

        闭了眼又睁开，开口问：“我们……要去哪？”

        恒忘泱回dao：“离开瀚海城。”

        她的目光清盈盈的，本来秋水一样动人心魄，但是烦躁倦怠的神情叫她犹如一朵即将干枯的花，萎靡不振：“距离能够阻断联系？你本来就是教主，信仰的影响无chu1不在……他没办法了吗？”

        她看着恒忘泱，明明白白地表达出不信任，甚至因为摆放在秤盘上的是她的小命，不可抑制地展lou出怨憎：“教主之尊……镇不住自己的造物？”

        满满的嘲讽之意。

        两个教主，玩弄气运信仰，可是还未奠定千极教胜局就被反噬，连自己的夫人都保不住，这与养虎为患又有何异。

        “不会叫你出事的。”恒忘泱无奈dao，轻吻落在她的发ding，把她按在怀中搂紧，“恒息营能搞定，没到这地步。”

        这时姜满进来回报，说是已经整理好出行的箱笼。

        恒忘泱起shen，要把她一并抱走，但是想想外面的风雪，到底还是把她先放下了。

        “我去去就回。”

        招秀坐在床上看他出门，直到这daoshen形消失，才偏移视线，落在旁人shen上。

        蒹葭抢在姜满开口之前就扑到了床边，知dao招秀不喜欢，她私下也就不跪：“我想去……您更习惯我侍奉，但师傅不让我跟着。”

        招秀有片刻默然。

        然后目光如电落在姜满shen上。

        何其min锐，这个人竟然又猜到了什么。

        但姜满只可能想到她又会有些危险动作，却不知dao她juti要zuo的是何等死破天惊之事。

        她能猜到鸟想飞向自由必定要挣脱锁链，不知dao她想把可以困束自己的鸟笼都给废掉。

        “我不知dao。”招秀也不可避免地出现迷茫，因为她无法预料自己所行的后果，“我不知dao留下好，还是跟去好。”

        就像她不知dao连鼓崖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招秀语气很轻：“抱歉。”

        她看向姜满，目lou歉意：“这一次，我没法赌他不迁怒。”

        姜满如遭雷击，眼神中的震惊与不安掩都掩不住，她实在聪明。

        “如果，不犯任何错误……也不行吗？”姜满同样轻声问dao。

        招秀沉默了一下：“有时候，你会呼xi，你出现在他面前，就是罪过。”

        姜满眸中出现一瞬间的绝望，但很快那些癫狂又痛苦的情绪就沉淀下来：“我与你一起。”

        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