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息营脾气暴躁,火灵不点都燃,夹中的招秀反倒轻松得多。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灵可言,刀刃都钝了,不见任何锐光,在床榻边用力抵了一下,都只能挫下一些木屑——与其说是一柄刀,不如说只是一块废铁——所以恒息营才无所谓还她旧物。
但招秀把刀在手,翻来覆去摩挲着这柄贴的矮刃。
西州传统建筑惯就金碧辉煌,石厚重、殿宇空旷,千年风沙都不可撼动的隽永,又擅用色彩艳丽的
画,石料的厚重与彩绘的绚烂相得益彰,哪个角度看来都大气磅礴;连鼓崖上的建筑群没那么古老,虽是同一种风格,但没有大面积的
画,招秀不反感异域风格,反而在知
恒息营受不了这种艳色之后,更觉得神清气爽。
看着像是废了。
火灵想要吞噬她的气运理所当然。
目光幽幽,思量深深。
恒息营化开了天髓掺进补药里,她全气血充沛,虚弱不起来,再加上月事折腾了这些天已经所剩无几,疼痛减缓,除了隐约的闷胀外,没什么特殊感受。
她就像个人偶一样被人摆弄,洗漱干净,换了衣服,喝了药,填饱肚子,坐在屋里发了会呆,躺下闭目发了会呆,又坐起来摸出了放在枕底下的悬刃。
无法动摇,不可变更。
可最大的难题是,他能干涉什么?
但是神方面的负荷不用演。
没有刻意伪装虚弱。
蒹葭吓死了,但又不敢出声叫醒她,唯恐多出点声息,她连魂魄都被惊飞了。
还是痛的,时不时的恍惚、走神
本不受意志控制,前一刻眼神还很专注,转
焦距就飞了,眼睛是空的,表情也是空的,前一刻看过去还是开得生机
发的繁花,转眼又是一盏空空
的美人灯。
蛇蟒对真龙的贪婪同样与生俱来。
屏风架开,隔绝了临时搁置的床榻与大殿的视线,但招秀依然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
千极教气运毕集于他与恒忘泱之,也就意味着他们与火灵等同一
,教主夫人的气运本来也该与此一
。
烦。
这日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恒息营又把她捎到了前殿。
许久之后,她合上刀鞘,重又把它回了枕
底下。
另一边恒息营刚觉察到她醒,就见她坐起来,顺手扯了盖在被子上的裘毯当衣裹严实,自己就起往后殿去了。
一张脸拉着,不虞之色尽显,眼神朦胧不像是清醒模样,却是一副见谁都想发火的神情……看到侍女急急上前搀扶,也就没。
她没有什么顾忌,当着恒息营的面是一套,当着火灵的面又是另一套,煽风点火,挑拨离间,现实里饮天髓,梦境里啃黑龙,状态很好,
神状态很不稳定。
招秀离开前殿,穿过寒冬冰雕玉砌的中庭,回到寝。
被雷劈过被火烧过的刀,鞘面上坑坑洼洼、扭曲焦灼,
出来,刀刃也晦暗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