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可能被人类同质化，那么最后留下来的是谁不可置否。

        真奇怪。

        巨剑被他出来，发出清冽的铮鸣，“我现在就下去杀了他。”

        别空山没立即去拦他，果不其然不见花走到一半就停了，连入口都没掀开，他叹了口气，“你每次都这么说，忘了我们是双胞胎吗？你想什么我也能感同受。”

        他伸手接住一粉色，脑子里突然闪过哥哥递给柏诗的那一朵花，她接过了它，还把鼻子探进去深深地嗅闻，就好像要把进他破开的膛里去亲吻那颗心脏一样。

        等他哥逐渐恢复力气能自己站起来，意识应该也清醒得差不多，才又说：“你刚刚变得很陌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变成污染物的人不可能再变回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今晚的两个问题都没得到适当的理，变成引线埋在双子故作不知的虚假下，不见花不屑地笑了声，收回重剑，那颗桃树被他的抡起的剑气激得颤动着洒下更多的花，几乎要将人埋进去。

别空山没说话，不见花啧了一声，从上掏出个针，那是最便宜的注类向导素，二话不说撩起他哥的袖子就扎上去，一针打完后针报废，不见花嘟嘟囔囔地说：“这几天还是我去吧，你怎么每次都能……你还想等着他恢复吗？”

        “你刚刚说我们心意相通，基本上没什么能互相隐瞒的事，”那把巨剑被他搁置在地上，锋利的刀刃破开一片花，他并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人，“那为什么这个月的第二日，那天晚上我被一阵火烤一样的灼热烧醒，我问你你梦见了什么，你说被拉进了第十六层地狱，在那接受火刑。”

        白的站在黑暗里，黑的站在月光下，仿佛八卦盘上相生相克的两极，彼此相互依赖又相互竞争。

        他这么想，于是没给出个恰当的回答，甚至连哄都不愿哄骗弟弟一下，转推门直接进了屋里，留不见花一人站在那，傻愣愣得像个木。

        “可是今天你没睡的时候，我又感到了同样的烧渴，”他在月亮下看着他，目光灼灼：“那时候你在她房间里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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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眼它，想起来老士嚷嚷着自己给他们取得名字多么有文化，明明在观内栽了这么大一颗桃树，偏偏要叫他不见桃花，不见桃花。

        ……其实柏诗压不知别空山的神是啥，你看这事闹的。

        “他变成这样跟观里的神脱不了关系，你还去拜它，”不见花扶着他，他生凉薄，所以比他哥看得更透彻，“收养我们是有目的的，所以变成污染物我们还养着他没立即杀了他都算我们尽孝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月亮从树梢降下来，再过几个小时就会重新落回山脊背面，阵阵气穿越峡谷后被挤压成送上高空的狂风，将站在院子里对立的两个人的衣服和发全都卷成漫天飘扬的旗帜，和零落的桃花卷在一起。

        “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带她出去转一圈，”他将脖子上断裂的绷带拆下来，结果然如之前被裹紧的那样感，“我的注意力大不如以前，明天还得靠你防备周围。”

        哥哥的心情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弟弟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又是一场无疾而终的争吵，从前几年师父莫名其妙堕化成污染物后就一直会出现在两人之间，只不过今天用来结束的话题掺和进一个完全陌生的外人，不见花保持着背对别空山的姿势，在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后沉默良久，而后突然说：“哥哥，”他慢慢转过来，神情不再是之前的愤恨，反而涌上一种跃跃试的新奇：“你好像对她很感兴趣。”

        缘何不见？

        “你打算跟我说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就让我杀了你吗？”他回，背着月光看别空山，这回不伪装脸上难看的神情也将他变得恐怖极了，“你知不可能。”

        别空山不知如何回答不见花，撒谎会被识破，因为某种私心他也不愿意说出那晚的实情，梦里出现的白鹤只有他，说明不见花没有这个缘分。

        他转看向南边的正门，那里有一座怎么也销毁不掉的神像：“你最后会变成它吗？”

        原本平和下来的气氛因为他直接的发问又渐渐紧张，别空山没开口，一时间只有风声呼啸。

        纯怨夫

        一黑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