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诗缓缓转，盯着青客，“瞭望塔的意思就是监控所有人吗？”

        有点惊讶，但也不多，从青客用离谱条件让她留在店里干活，她就察觉了这是个事也没轻没重的人，“你不怕我把钱全转走然后跑了吗？”

        柏诗了把他的脸，虽然没说话，但青客从这动作已经知晓她的答案，那么大一只粘在她后背上，用脸去蹭她的脖子，还要发出意味不明的轻。

        柏诗：“……”

        柏诗一开始还没认出来这是什么，人影总是从光屏一闪而过，步履匆匆的行人，喝茶的蒋兰絮，抱着妈妈大哭的米迦，眉紧皱的金发男人，正在教训里里的德兰，以及最后熟悉的客厅画面。

        “欢迎进入我的世界！”

        【系统已激活，很高兴为您服务，亲爱的女主人，我是瞭望塔的总智脑潘】

        柏诗：“……那我现在就从里面取钱，然后还你债。”

        怪不得青客不怕她卷款逃跑。

        青客漉漉的嘴贴着柏诗的脖子，轻得风似的声音飘出来，很不情愿的样子：“那好吧。”

        “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我们吃晚一点，我……我监督小羊全你爱吃的菜。”

        柏诗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一个大人目凶光地盯着矮萝卜似的小孩颠锅炒菜，是被谁看见都会报警的程度，“……不了吧，我晚上是真的有事。”

        只要她还在天枢塔境内，去哪不都在他眼子底下？

        但柏诗今晚还有事，“下次吧，”她推开青客，在他料想中固若金汤的十指相扣就这样松开了，柏诗路过他往前走，经过他时被他轻轻扯住一缕发丝放进嘴里咀嚼，而后背后灵一样跟着她的脚步挪动，“为什么？”

        “我早就没打算让你还了。”

        柏诗：“什么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青客已经闭了嘴，从她站到桌前就安静地看着她，此时从后背拥住她，声音带了点兴奋地问：“不摸摸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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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拉踩完别人后，发现那边柏诗已经学着他上手拨弄浮在上空的光屏了，不知是有意无意，潘将监控系统放在了离柏诗很近的地方，于是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看见那些监控画面。

        青客：“让钱左手倒右手吗？”他嗔怒地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是个天才。”

        【欢迎进入全息世界】

        他于是托住她的手覆上去，柏诗在桌面摸到一个凹槽，中心是玻璃一样的感，“中间是指纹锁，”青客附在她耳边说，“就用你的食指吧，我已经提前替你录好了。”

        他促她：“快解锁。”

        青客：“除了这个，我还把你终端的支付方式绑定了我的储蓄账，你只要源源不断地花钱就行了，我自然会让里面的钱永远用不尽。”

不矜持青客也认了，大不了学德兰那个老东西不要脸。

        柏诗忍不住哇了一声，“怪不得之前总觉得楼上楼下面积不对，原来消失的那些地方被用在这了。”

        青客挑眉：“我又不是什么奉行享乐主义的贵族，日常活着就行，”他主动将几个虚拟屏幕划到柏诗面前，“只要我的神锚点在这里，我就永远比那些茹饮血的哨兵安全。”

        那电子音像小羊的成年版，柏诗一时没注意它对她的称呼，从指纹锁的地方向四周逸散出逃窜的信息光源，并随着那些蓝色微光的行径逐步亮起巨大的光屏，黑暗被驱逐，空间被延展，柏诗望向远，似乎看见宇宙深的繁星。

        青客莫名其妙笑了一声，柏诗在里面听出了转瞬即逝的不以为然，他搂紧她，像把十分的信任都交给了她，撒似得问：“那你忍心这么对我吗？”

        柏诗：“可以吗？”

        走到最里面柏诗第一眼看见的是把椅子，黑色的革，很像那种老式的旋转办公椅，青客像只蜜蜂一样一直在她耳朵旁边嘀咕，她扶着椅背走到前面，发现椅子后还有张进环境让人容易忽视的黑色桌子，上面不知放了什么，散着一闪即逝的幽光。

        杨子午坐在沙发上，正拿着终端给她发消息，她甚至能看清上面的字，他在问自己几点下班，要不要过来接她。

        柏诗的食指已经放在凹槽里，只差用力按下去，她听出来青客隐藏不住的激动，和他刚进来时的笑一样，大概明白自己接下来会看见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尽了心里建设，但在电子音提示系统激活后，还是被这巨大的虚拟网络一样的无边世界惊讶得呆住。

        可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青客：“你不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