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的眼泪几乎要出来了。他说:“这是世子在檐下簸钱的时候掉下来的。”
王临的信快加鞭传回长安。李霁读后不禁发笑:朕竟然在和这么个蠢货争皇位。
“禹王妃要见你,是关于你世的事情。”
他把这封信烧为灰烬,一边看着燃烧的烛焰,一边想:早在当年他求娶冯珏时,就知此人目无兄长,不安好心。他对皇位的觊觎这般赤
,简直是在
自己杀了他!他希望禹王将来在九泉之下明白悔过。
禹王几乎没办法理解这话。如果没有冯珏,这个皇位他不敢想。冯氏众人助力良多,为他笼络交结群臣。结果太后把皇位给他的前提竟然是过河拆桥,要和功臣冯氏划清界限,甚至要他把妻儿都舍去。为什么登上皇位的代价会这样大?帝尧逊位,让于虞舜。上古圣人,德被天下。书上都是这么写的,这样不就好了吗?
他无法理解,生气又伤心地拂袖而去。到了堂下,见到王临正拾起什么:“呀,大王,地上有一枚铜钱。”
禹王听见这话,大为震惊,下意识反驳:“这是什么话?你竟然要我抛妻弃子。”
他案上还放着冯珏在掖庭狱里试图传给冯家求救的札子。
“才好了脚,手又出事了。”长秋照顾她的时候开玩笑。她实在不好意思总这么劳烦长秋,就一个人待在房中养伤。直到有一天夜里,她在榻上昏昏睡时,突然听见有人在她窗口低声说:
*
王临说:“陛下说会拖延案情,等臣回音。臣现在就修书一封。只是,千万不要叫你的国相知,他是太后任命,未必保密。不然陛下也麻烦了!”
那门客索和盘托出:“众人平日万
齐喑,实在是担心开罪王后。王后一直蒙蔽了大王!太后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忍让皇帝,没有将大王召入京中即位,就是忌惮王后的势力啊!太后现在对王后世子除之而后快,不就说明太后的确在考虑此事。大王离皇位更进一步了吗?”
他红着眼眶,看向王临:“我如果要去长安,还赶得及吗?”
到指定的僻静。一阵冷风
过,
后忽地伸出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捂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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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感念他思虑周全,连忙点点。
她犹豫再三,终于裹紧衣衫,借着月光悄然出了房门。
阿环在掖庭养了好几天的手伤,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实际上,就连人们也并不知
掖庭狱里关押了谁。合
上下,谁都不许多听多看多问,这是太后的命令。
世子可是他唯一儿子啊!他面前浮现孩子的样貌,心痛不已。他感觉自己被手下人背叛了,沦为了他们追逐荣华富贵的工。这帮人真坏,平日里他们就觉得他倚仗冯氏越来越多,心怀不满,如今居然要他舍弃自己的妻儿!难怪他哥哥要打压这些
德低下的纵横家,他们简直是一点人
亲情也不顾。
李霁在火光中出凉薄的笑意,暗自想:倘若她投胎为男子,或许还可
朕的辅弼之臣。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