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我去想办法给你买理上伤口的药。”

        “好，黎叔叔只是怕你太累，你妈妈爸爸他们最见不得你受委屈了。这样，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顺便买些补窗的东西。”

        “晓晓？晓晓？”

        黎思源拉住池霁晓的衣角，小声请求；“你别跟他走好不好？”

        她借着拉开的衣柜，又悄悄蹲下，溜到黎思源的边。

黎思源一手将池霁晓虚揽到怀里，一手死死撑在后被撞得快要散架的柜子。

        黎盛桉避开满地的碎玻璃，挑了挑眉。

        池霁晓为难地拂开黎思源的手；“你先撑一会……等我回来。”

        “哦！哦……黎叔叔……我……”池霁晓随口扯了个拙劣的理由；“我想在这附近找找零工还些钱……您家那边……工作的机会太少了……”

        “我……我没事……”池霁晓攥紧了双手，怯生生地站了起来，双脚将玻璃踩得更碎了些；“谢谢黎叔叔……”

        她实在在煎熬中踟蹰太久。

        黎盛桉本想再劝一劝，可转念又想，让池霁晓吃些苦把她上的韧劲磋磨掉也是好的，于是便扬起个善解人意的笑。

        那些留给黎思源的，是池霁晓在一又一的磋磨后，偷偷为自己的孩子攒下的安稳。

        妈妈……

        尽这么说，黎思源的心里却还是隐隐有些打鼓；经过小巷中的事情，她已然对这个并不熟悉的时代有了些认知，不禁四下张望，想要找到些可以用的东西。

        总算能支开黎盛桉不让他进屋了，池霁晓毫不犹豫地点应下；“那叔叔我……我先穿件衣服。”

        男人们噤了声，互相交换个眼神，便推搡着离开了。

        池霁晓后来给黎思源的钱对一个小小的民警来说实在太多，让黎思源费了好些心力才把记忆中的她和现在的连接在一起。

        黎思源看着紧闭的屋门，心底一直压抑的恐惧终于浮了上来，不禁扶着墙大口大口着气。

        是黎盛桉。

        这个年代的十一万又是座怎样的山呢？怎么就把池霁晓成了自己认识的模样了？

        “晓晓，你没事吧？”

        “昨天晚上来个疯女人，今天这些人又来！真是的！……晓晓，你考虑考虑搬到我和你喻阿姨的家去吧，也方便我照顾你。”

        池霁晓悄悄扫了眼黎盛桉口中的‘疯女人’，没有接话。

        黎思源忍不了，扶着柜子想要起；“你给我……！”

        “是不是忘了我就是警察，需要我把你们都请走？”

        她在池霁晓的耳畔低声安；“别怕，会没事的。”

        想到这，黎思源低垂下眼眸往墙角挪了挪，将脱落的墙坐在下。

        池霁晓实在害怕，不禁往黎思源的怀中又钻了钻。

        黎思源面色复杂地看向池霁晓。

        “你这娘们以为自己能躲多久？嗯？”外面的人气吁吁，总算停下动作；“下个月再见不到钱，老子先把你爹妈骨灰扬了再把你拉去卖！听到了吗？！！！！！”

        黎盛桉闻言，阴沉着脸冷冷地睨了一眼说话的男人。

        屋内的池霁晓似乎都能想象出他这般关切的语气下是多么得意。

        这人怎么这样？现在脸色都这么难看了还在想这些？！

        自己这个‘怪人’方才丝毫没有分寸般抱了她，怕是要让池霁晓心中的厌恶又多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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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说过了。

        “十一万。怎么？您想替她还钱？可是我怎么记着……池家快破产的时候借了你老婆不少钱周转吧？”屋外传来了一阵稍显轻蔑的笑；“吃老婆的男人什么时候能这种主了？哈……哈哈！”

        一令人反胃的声音将黎思源的话压了下去；“她现在还欠你们多少？”

        总算安静下来，屋内却没人感发出半点声响，她们都知黎盛桉并没有离开。

        脑海中反反复复想起刚才那些讨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