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是家里人。你也不要怨我没有告诉你，彼一时正逢你们新婚，我原本想着等蜜月期一过，就安排你接手。不料你又受伤，还是要紧。

        “大姐这样安排很好，说起来是我年长，可梅比我有社会经验，懂得交往。在这方面，我得向他学，又怎么会怨呢？”图坦臣平心静气地应下，“梅的格有些纵，叫人格外怜爱。他对埃斯特贴入微，伊顿也喜欢他。我觉得，埃斯特出入夜场次数也多，适应了这种激素水平，谈不上什么收心不收心，她临时起意又不是一回。其实她不是非天鹅不可，梅也很好啊，而且梅是爱她的，和天鹅不一样。何况…天鹅已经收到录取通知，是我的大学同学。”

        ——这么说来，比起埃斯特，那个男孩儿还是与你更亲近。既然是同学，相的时间不会少，你们日后会不会像兄弟一样亲密还是未知数。你想送他离开一段时间，也好，回去看看母父姊妹。你跟我的助理联系，让她去办。埃斯特那里，我会告知。

        “对了，大姐。天鹅的妈妈在工作中遭遇意外，下肢痪，她参与了墨尼佩学会的神经植入物试验。埃斯特说，春泉生物的代表医院和墨尼佩学会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为这次试验提供全方位支持。不知，您可不可以替她设立一个匿名的资助项目？”

        ——那位女士怎么称呼？

        “姓万。工作质比较特殊，用的是化名。一期试验她是破格入选的，不全是自费，国际调查局写了推荐信。很快要到二期了，我担心她的费用问题。”

        ——好，明白了。匿名资助不要考虑，会引入第三方机构审查，对财产来源的合法、资金向的透明度要求很高。现在经济犯罪科在追咬埃斯特，你得谨慎。万女士的问题由我解决，你安心养病。

        “我知了。”图坦臣有些失落，迈凯纳斯总让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事儿都办不成，“谢谢大姐。又麻烦大姐了。”

        ——没事。你朋友的妈妈是因公负伤致残，获得补助款项和各界支持是应该的。你休息吧。

        迈凯纳斯挂断了电话。

        特拉什姨妈家里的氛围和他家不一样，不发生什么事情，昆西都会详细地告诉他，让他知情，和他商量，但是姨妈家的三姊妹，包括埃斯特在内，似乎总把他当成无知儿童——或许她们只对小男孩儿这样，毕竟她们从不糊弄伊顿。

        图坦臣在桌边坐下，伤口隐隐发痛，他感到闷，不由急促地息了一阵。

        他再次回忆起埃斯特分娩时的场景，他的丈妇出现了胎盘早剥，被推进手术室。他眼睁睁地目睹了一场慢放的车祸，他深爱的两个人都在车里，可没有人打算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