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是假的。

        真不应该让她伤心。

丧外国，那多凄凉啊，美国人还爱土葬，我好怕粉丝掘尸。”

        关承霖低着，眼泪毫无预兆地坠落，顺着脸颊砸向地面。

        “你粉丝没接到你，她们很生气，动用一切手段发现你可能在这里。如果我不来查清楚，她们会在网上骂我不孝子。”

        “……”

        嗯，卢叔叔在。

        关承霖又气又急，口像堵了一团火，烧得他咙发紧。他深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严肃地打断她闲聊般的叙述。

        出于幼稚的报复心理，关承霖也决定不告诉她实情。

        “其实跟踪你回家之前，我已经在梁城待了好几天了，就在这家医院检查，这里有最好的专家。诊断结果是颞叶长了个胶质瘤，不过太小了，医生不让手术，只能定期观察。我心想算了呗，疼就忍忍，睡不着就吃安眠药。但前两天工作的时候差点疼吐了，我忍不了，所以就偷偷跑回来住院咯。”

        “止痛药副作用太大也是没办法。”

        不知是不是亲缘浅薄的人对待生命也不够认真，宁迩轻轻松松诉说着病痛的态度实在让关承霖恼火。

        “嗯…妈妈我问你…喜欢上不能喜欢的人该怎么办呢…？”

        “不至于不至于，瘤还是三厘米，一米米大。只是有点压迫神经，所以才吐的。医生说压迫很正常，想吐只能忍。”

        “我说我说，你别急啊！”

        其实超级痛。

        “本来中午就没吃饭，病号餐清汤寡水的，我哪有胃口啊？好不容易把你卢叔熬走了，我心想赶紧下楼去便利店买点香的东西吃，结果就被你抓住了。关承霖，你真的很变态，我都躲这么远了，你居然能找到我？”

        分离十五年，他再次呼唤起那个称呼，哽咽之中满是对于爱意的乞求。

        “真的？可你刚才吐得很严重。”

        明明有天大的事等着她坦白，她居然还有心思铺垫这些不着调的废话？

        他突然理解了不久前理耳朵伤口时医生为何建议他去看心理科，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嬉笑脸地面对这些危及生命的风险，不把伤痛当一回事。

        宁迩如实回答，可关承霖不信。他停下脚步，转看向老母亲脸颊的轮廓，眼底满是怀疑。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关承霖抱紧宁迩的双，将她牢牢兜住。

        宁迩的声音疲惫极了。

        宁迩被他吼得一愣，语气里带了点不情愿。

        宁迩轻叹一口气，手搭上他裹满右耳的纱布，指尖轻轻按了按，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言。

        这大姐躲在同城医院里检查病情的事瞒住了亲生儿子，却让老情人知晓，这种微妙的区别对待真的很伤人心。

        包括关纾月那句“不想和他说话”，他也能理解了。

        “那你疼到想吐，是病情恶化了吗？会死吗？”

        “说重点！得了什么瘤？严重吗？要手术吗？”

        “……”

        “我粉丝才不那种事，你少骗人。是来包扎的对吧？怎么弄的？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