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止不拖泥带水毫不犹豫说：“出家。”

        业止端着一方乌木盒，重回故地恍若隔世。

起，准备离开时，却又让白素贞喊住，“等会！”

        善能并未多刁难，说：“如此我明白了，你虽带髮，心若皈依，亦可听经礼佛，修己度人，你便向如来佛祖行三叩首礼。”

        善能似早有预知，一眼便从千百香客中看见业止，行佛礼：“阿弥陀佛，业止施主还请随我来。”

        业址立于殿前，不着僧袍，披青衫，灰白交织的长髮束于脑后未断，却跪得比任何一位沙弥都要虔诚。

        白素贞脑中忽然回响起小青离去前的那句话：姊姊！这辈子我们都会幸福的！

        业止没有推辞，说：“是，弟子受命。”

        善能缓步而至，手持戒刀，准备为他削髮，却在接近之时，让业止给喊住，“善能方丈，我意带髮出家。”

        香烟裊裊升起，映着他眉眼清寂。

        业止死去的心脏忽然疯狂动起，当他看向善能时，如被宣判死刑般。

        白素贞抹开泪水问：“小青......可有让你带话给我？”

        业止灰暗的眼睛突然瞪大，看着手中的雷峰塔不敢置信，耳边迴盪着小青临别前的话：不许将姊姊关在雷峰塔下。

        业止抬眸环视殿内所有神像，声音低而清晰：“佛渡有缘，我愿修行，但缘未尽，髮亦不能断，吾妻小青生前甚是喜爱我的髮。”

        在许仙又一次警告眼神下，业止默然离去，顺水而下前往金山寺。

        业止叩首三拜，起长髮虽随风轻动，却空的心理却无丝毫尘念。

        “小青能当白素贞之妹、业止之妻已尝尽是间之幸福，故小青此生不悔，愿来世，有缘再相见。”

        业止简单洗漱后，端坐在那立有巍峨佛像的大雄宝殿下，恍若受众神审视。

        白素贞伏笔指路-189

        这句话如压倒骆驼最后一稻草，白素贞崩溃掩面，又难过又责备：“小青，妳这傻孩子，没有妳的世界，姊姊怎么能幸福，小青……妳这傻孩子……姊姊宁愿不要妳去冒险，也只想妳好好的，小青……妳怎么......能这么傻……相公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小青就不会死……呜呜呜……”

        业止暂定僵转。

        善能颔首，“一路以来辛苦了，不知业止施主接下来有何打算？”

        方丈将九环锡杖交由业止，再将木盘上的玲珑宝塔也递给他，同时说：“这九环锡杖与镇妖的雷锋宝塔便是歷代金山寺住持所传之物，望你未来能除魔卫、匡扶正义。”

        几月餐风宿，业止双目无神消瘦的可怕，因肌肉逝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阴森恐怖，他将乌木盒推向前方，“肉舍利，我已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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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能说：“法力无边，有如海大，日后你的法号便是法海。”

        善能立于阶上，静默良久，终是开口问：“你不肯削髮，可是心中还留着什么遗憾？”

        善能招唿端着木盘的小沙弥，将方丈所穿的黑色袈裟套到业止上，“从今日起你便是金山寺带髮僧人，感念你受命取回肉舍利这等圣物，如此大功大德值得嘉许，故今日奉神灵之命，将金山寺住持之位传授于你。”

        善能颔首：“那便随我来罢。”

        清晨寺院晨雾未散，佛塔巍然，院中有一菩提树高耸入云荫如盖，片片绿叶低垂，佛偈诵经声从殿堂深传出，迴盪整间寺院，如古老梵音，洗涤世间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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