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樊问：“这是什么意思？”

        蒋樊进去看了一圈，所有落在这里的光碟都被陶然收走了。

        蒋樊突然知陶然带走了什么。

        蒋樊站在台阶上看校牌前为了拍照好看摆放的花有几盆被雨打得七零八落，旁边的同学拍拍他，“又有人来找你啦！”

        陶然把她眼里的他，留给了蒋樊。

        蒋樊摇摇，说：“不好意思，这个不太方便。”

        对方见他好像没有理解，还开玩笑：“完了，蒋樊你不会已经被人提前预定了吧？还是你要给谁吗？”

        那个女孩又说：“……蒋同学，那你能不能，把你的校服第二颗扣子给我，我就当留个纪念…”

        原来其实没有那么复杂，陶然不用费心切断什么联系，她只需要带走她自己，就什么都带走了。

        有人在喊：“雨停了，云也散了！”

        画面里　他没有在看展出，而是自己走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蒋樊想了想，觉得可能是那段时间C市晴雨不定，陶然在很认真的看展，他却在走神想会不会突然下雨。

        毕业拍毕业照那天，拍到一半下起了大雨。学生们都分散开来躲雨，老师们叫大家不要乱跑，夏天的雨很快就停，雨一停大家就按原来顺序赶紧继续拍。

        对方似乎也知是这个结果，不过是有些失落。

        有两个女生结伴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在大家离校各奔东西前，一场不结果的告白好像已经成一种传统仪式。

        女孩有些羞涩，还是她的朋友帮她解释：“是日本的一种习俗啦，就是毕业的时候会问喜欢的男孩要校服的第二颗纽扣，因为这颗纽扣靠近心的地方。”

        实际上他并不知要感谢什么，自己为什么要抱歉。

        甚至还有在学校里的，站在舞台上主持的他，被足球队围着要帮忙解决场地问题的他，和同学站在走廊上说话的他……

        蒋樊后来要穿校服时才发现他的外套上一颗纽扣掉了，等到换季穿上短袖衬衫时发现好像也少了一颗纽扣。但是当时他本没放在心上，不过是给阿姨交代一声补了一颗。

        这些照片厚厚一沓，有些还是陶然没有单反，在玩她父亲那个旧相机时拍得。蒋樊在想，这些时刻陶然竟然都在他边么？她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

        有一张照片，是他们暑假在看影展那里拍得，蒋樊自己都毫无印象。

        不知陶然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只有这张照片背后写了字：十八岁生日礼物。

        蒋樊躺在床上笑自己，怎么还会小瞧陶然，再也没有比她更聪明的姑娘了。

        这间房子的钥匙。原本空置的房间被陶然提议当成影音室，她会带很多蓝光碟来看，有时候看完会带回去，有时候就会落在这里。房间里的懒人沙发，音响还有投影仪，是蒋樊齐的，但其实他也不懂，不过是在网上随便买的，陶然却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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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叠照片，照片上全是蒋樊。在家里靠在阳台上抽烟的他，转着笔看卷子的他，坐在餐桌上吃泡面的他，赤着上侧睡着只有一个背影的他……

        这就是他们的那个“游戏”的秘诀，只要他们愿意，不是学校和家里，都不会有人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所有的脚和弱点，都是自己暴的。

定好了机票。他想，我就想要一个答案，他想问明白，为什么他再一次被丢下了。

        到底他哪里的不够好，还是他的太好，才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可以被落下的那一个。但蒋樊很快意识到这没有意义，不他和陶然是楼上楼下，还是隔着大洋，其实一切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当时是陶然先拉着他离家出走才有了后来，如果没有陶然，他们也不过是恰好住在楼上楼下的同学。如果没有陶然，他不会闲着没事和谁发生关系。

        蒋樊在衣柜里发现了一个盒子，是陶然留下的。她其实留下了一些东西。

        蒋樊还是那套说辞：“谢谢，但是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