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这样描述下来，怎么看就怎么逃脱不了“无聊”两个字，或者要更深一点地写“尴尬”“坐立难安”之类之类——但，怎么就平过渡了呢？怎么就……

        虞晚本人是很耐得住无聊的，她也不知该怎么跟雷霆搭话，所以，说她是抱着尴尬至死的决心守完这个岁，也是很中肯的，并不过分。结果人生的玄妙就这么出现……她也是不知怎么开始的。

        这两个人都能真相安无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了呢？

        ……啊。

        大发嗲。

        这……

        她腾出一只手比了一个“耶”，应该是取的“2”的意思——真的吗？她真有二十？

        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度的雀跃——本不像她——无所谓了，重点上转移。

        完这些，她也不用再拿着了，搁回茶几，偎到沙发里陪雷霆坐着。

        她拽着男人的衣袖，接着是胳膊，然后是腰。

        “交换愿望！新年啦！你答应我的话……”

        “来喝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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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细声细气地回答着雷霆的问题，“平时都在家什么”“学校里呢？”这种，不尖锐，很好回答的问题。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背景音是舒缓情歌的关系，她本来还是有些在斟酌词句的，但说着说着就轻快了起来。等她发现的时候，客厅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剩贴墙的一圈夜灯带和电视屏发着饱和度很低的光，雷霆低低的嗓音在这种环境与人接面下简直有了点小音响的效果，听得她耳都酥麻麻的，甚至有一点点想把电视声音再弄小，再弄小……

        但恍惚中，她好像觉得自己已经期待了这一天很长时间。

        “我就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呀～”

        虞晚有关于今晚，记得的最后一个段落是…

        人生，果然，玄妙。

        “你肯定有的，对不对？来喝嘛～我成年啦！”

        零点到的时候，雷霆正慢吞吞地说到他曾经去过的一个海岛，日照极长的地方，似乎一个盹儿还没打到就会天亮。她抬起试图想象巨大的光轮从黝黑的海底破浪而出，正就看见没有窗帘遮挡的全明阳台之外，这个城市庆祝新年而升空炸开的烟火。爆裂四散的星子洒在无边的夜空里，像极了海浪翻起时冲碎的太阳光——

        长到……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期待。

        ……这是她从没想过的、第一个在外过的新年。

        这就真是玄妙。

晚，意思是随便她换台，虞晚get到，但她也不知要看什么，举着遥控按了几下，随便停在了个正独唱情歌的频上，想了想，又把声音按小了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