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说不上是在闹脾气，吧。

        但雷霆在思及何为“最后一击”“失去了挣扎了力气”“闭上了眼睛”之类词句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这一天、这一时、这一刻。

        雷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侧盯着缩在沙发那的一卷。

        原来还没有。

        但他都坐过来了……

        “是么？”

        人，只要不上班，就会活。

        现在六点多了。

        还答应了两遍。

        他本来想这样说，吓人的事实…什么的。

        他不想保留、也不想反抗了。

        雷霆动了一下，这才发现，可以看到的室外分已经都暗下来了，墨蓝色的天幕往下压出沉闷的视觉低空感，大地和建筑却都垫着厚厚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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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闹什么脾气呢？”

        “没有闹脾气..”

        ……尴尬。

        “好。”

        但他听见他这样答应，片刻之后。

        “可以。”

        他总觉得，他已经被她破过了很多例，有了很多个独她一份的回忆点，在他情感与偏好方面，她应该收手了，她已经赢很多了。

        雷霆盯着她，其实她也没怎么动吧？对吧？就从卧到坐——别笑了，怪吓人的——她都不敢抬！

        在这一刻，他终于发现，自己已经接受了。

        装作没看见这装死的一卷被陡然打开的电视声音吓出来的一抖，雷霆撑了子坐过去，伸手摸摸她的耳后，问得活像面对叛逆期女儿的亲爹。

        他抿了一抿，发现这回答听起来真的，至少合理：“下午睡这么久，晚上睡不着了怎么办？”

        “……叔叔。”

        终于，他不想保留，也不想反抗了。

        “我..睡着了..”

        啊orz

        他终于接受了。

        原来还有最后一击。

        ……好吧。

—他干扰了一下——打完之后她不肯理人了。

        怎么办？

        这句不是。

        =========

        如果不搅和着情的话。

        少女好了被大动作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却只被这么摸了摸，一时间既不知他还有没有后续动作，也不知要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嗐，说白了，就是虞晚压不知该怎么跟雷霆相。

        这种一时半会考虑不清楚的问题就没有必要在一时半会内解决。雷霆松了松肩颈，想直接招呼虞晚吃饭，但话到了嘴边又顿住，两秒之后，客厅里那块大大的电视屏“哔——”的一声响。

        她可能不是这个意思——可能的，当然可能，可能不是的，不是。

        ……

        有个词语叫速战速决……也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让他想想，等等，等等。

        少女一脸的小心翼翼..试试探探。

        ——塌下来了也不要紧，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那就守岁吧？今天晚上是过年呀。”

        这样说吧。

        闹什么脾气呢？

        ——算了。

        [“我上次守岁可能是三十年前。”]

        少女慢腾腾地从侧卧的姿势爬起来，和沙发面接的肤都睡红了——脸上也是，电视剧里装模作样在美女脸上涂一块红的就说是丑女那种——

        （（（（（终于过上这个年了乌乌

        不是她再要创造什么新的，而是他要承认，哪怕回到他以为的那片荒漠，他也已经无可躲了。

        （雷叔叔的肉在炖了在炖了

        虞晚悄摸望上来一眼。

        但闹脾气，也还真是能闹的。四个小时，姿势都没换——没换吧？——有这毅力，怎么还动不动就哭呢。

        ……终于。

        雷霆这样想，想着想着还没压平的嘴角就又往上掀，察觉的时候自己都不可思议，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放松。

        还有种子也不要紧——如果种子放弃发芽的话。

        字面意思上这句是真的。

        真的是一卷，推平了明明也高，缩起来怎么就这么点大的一卷。

        那就守岁吧，今天晚上是过年呀。

        （过年啦！吃顿好的！

        就好像是，在战争的时候，你可能发现你的敌人在很多时候出过破绽，你也知对方的弱点，但这并不代表你能赢到最后——因为，除了暴力粉碎，很多的侵略都不是速战速决可以到的。破绽和弱点当然重要，但并不意味着你撼动过对方几次、重创得对方爬不起来，朝你举起了白旗，你就完全的赢了——野火可以把草地烧光，但深土之下还有种子，一个理。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