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亮的灯光刺得眼睛眯了眯，赶紧“嗒”的关上，想了想这一排开关里哪一个是灯带的，开了它。

        虞晩翻完放在上面的必修课本，摸了摸出全脸来的一本诗词选修。

        我为什么是这样的呢。

        这都不是任何一个字，写这个的人，一定没有规规矩矩的描着字帖练过字，笔画多的字就大，笔画少的字就小，连个字形都没有，还写得这么重，简直...

        虞晩扶着冰箱门，一碗一碗的盯着看完了目前所有存货的内容，很随自己的心意的捧了两个个看起来就很好吃小碗出来，保鲜揭掉，送去微波炉里加热，带着手套端出来，坐到餐桌边顺利吃完，碗洗好，翻过去架到边角上滤水，把手套挂回原，去客厅里打开了电视。

        ...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书桌的一侧，整整齐齐的按照书本的大小，叠放着虞晩的高中教材。

        ——最开始是怎么觉得申屠哲的来着？四个字的，用过好几遍的那个词......何方神圣——对，何方神圣喏。

        虞晩猝不及防，脑内自动给这半句诗续好了文、找到了出，才打一个激灵。

        虞晩伸手，把那一叠教材都拖到了自己面前，从最上面的一本开始翻。

        【晓看天色暮看云】

        [一手狗爬。]

        ——虽然似乎这样说并没有错，但，这种带着明显偏重贬义意味的评价，她是不会说的，她会选择说“不整齐”、“不太美观”，而不是这么很嫌弃的、直截了当毫不遮掩的说人家“一手狗爬”。

        [一手狗爬]

        冰箱里果然放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按照每顿饭上桌摆盘的样子，每个碗口上都盖着平平整整的保鲜，一层两层三层放得整整齐齐。

        放假回家后，黄玉打电话来问虞晩能不能给黄家双胞胎补课这件事，怎么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啊......明明......

        夜间九点整。

        把高三笔记得密密麻麻的教材翻完，饶是虞晩也难免生出些感慨的心思，都说对一般人来讲，高三就是人生中文化水平最高的时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外读英语内默古文，写文章都不用打草稿......噫，挥洒奋斗汗水且又目标鲜明的青春啊......

        ..

        刚刚，她...想了什么？

        这不是她的字，完全不是。虞晩的字如其人，就是规规矩矩的手写印刷，特别适合写应试答卷，因为非常工整，不写的是啥，反正一排一排整整齐齐，每个字都差不多大，特别美观。而这张便利贴上的“晓看天色暮看云”，一点都不好看。

        ——这不是她的字。

        当时的语文老师很博学呢，他讲这本选修的时候，真是太享受啦......

        一张明黄色的便利贴，明晃晃的贴在教材内里的第一页上，黑色的水笔在其内写着字迹清晰的一行：

        教材度适中的纸张无声无息的又翻过一页，仅亮的黄色台灯下，少女浅低着，这个角度，看起来有一点未纾的忧愁。

        内容还是......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以及。

        她匀速的一页一页、一本一本的翻阅着叠成一小沓的书本，遇到较多的笔记字样就停下来看完再翻下一页，看起来很多的书，渐渐渐渐也就从正中央的一沓，翻到了手边的一沓。

        虞晩伸手撑住了额，突然觉得有了那么点灰心。

        为什么，她的书上，会贴着这样一张便利贴？

        ...

        说来苍白是真的苍白，虞晩翻着高一的书，发现自己已经不太想得起来自己的高一是什么样子的了，教室是......“E”字建筑的最下面那条边、开口那侧的倒数第二...还是第三间...？

        出自明代着名画家、书法家、诗人唐寅——唐伯虎。

        这些教材都保存得很好，连折角的都没有，如果不是高中课业重，使用次数实在降不下来，虞晩的书，怕是除了笔记痕迹之外还能是新的。

        ....对，就是一点都不好看。

        虞晩关掉电视，玄关的小灯任它常亮，上楼去到书房，把翻开到书签的那一页，准备续看时，视线莫名其妙的被别的引了。

        她想了这个。

        少女带上了一点笑，翻开了诗词选修教材的封面。

        ......？

        说到教材这种东西......开学发新书的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非主要课程的教材了吧。

        ...

        虞晩很是珍重的把它们顿整齐，放到一边，继续往下翻。

        我...